衙役找到了正在逛街的田行健,把案子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是凌山的儿子凌宇早晨卖完包子之后去上茅厕发现了被轻尘放在那里的汤罐子跟肉罐子。
凌宇今年十八岁,已经在包子店跟着他爹做包子了。
他闻了闻肉跟汤的味道,发酸,觉得不像平日里他处理的汤跟肉。
好奇心驱使,他搅动了肉汤,发现汤罐子底,有一根人的手指。
确切地说,是铁做的人的手指。
赶紧到县衙报了案。
周围的百姓听得津津有味,围着田行健,不肯离去,想做第一个吃瓜的人。
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县太爷处理公务呢。
田行健把田笑笑放了下来,蹲在地上,慈爱地对着田笑笑说:“笑笑,爹爹得去处理公务了,你跟娘亲去逛吧!”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到了田笑笑的小手心里。
又起身抱歉地看向林云知:
“夫人,紧急公务,为夫必须赶去处理,你跟笑笑他们好好逛逛,买点你喜欢的衣服首饰,再给炳盛置办两身衣服以及文房四宝。”
“相公,你去忙吧,这有我,我带他们逛就行了,出不了事儿。”
田行健跟着衙役快速前往案发现场,糖豆店在城东南方向。
一路上,田行健安排着各项工作,衙役们有条不紊,接了命令就去办事。
调十个衙役封了包子店。
再调两个捕快在糖豆店附近守着,不能让凌峰有逃跑的机会。
一名捕快回了县衙,婺城县衙有一条猎狗小威,是田行健的破案小帮手。
隔着包子店不远处的糖豆店生意火爆得不行,人们排着长队在买糖豆。
凌峰正坐在柜台里数钱。
此时有好事者在田行健到城东南前一分钟到了糖豆店,把刚才吃到的瓜带到了现场。
正在排队的人们听到糖豆店的老板竟然如此丧尽天良,朝着糖豆店吐口水,一哄而散。
去买另外一家味道差些的宏记糖豆了。
凌峰看到顾客瞬间跑光了,骂骂咧咧,哪个王八羔子用了下作的手段诓他的顾客。
他此刻还不知道他的杀人瓜已经传遍了婺城。
凌峰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那些包子跟汤都已经进了婺城百姓的肚子里了。
因为早晨起来的时候他发现凌山家包子店生意火得不得了,他就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等他起来开门营业的时候,他特意看了,凌山家的包子都快卖完了,
汤也见了底。
婺城人吃早餐的习惯,都是在店子里吃,不会买回家去。
他们信奉,现做的吃食离了店子就少了些味道。
凌山包子生意火爆,一来他家的馅料都是实打实的肉,肉馅量足,一口下去就能吃到肉馅不像别家三口见不到肉。
二来凌记包子铺每一份包子都配一碗上好的牛骨汤。
三来价格公道,百姓都能消费得起,即使长期吃也能承受。
凌峰后悔自己杀西域人杀得太迟了,眼看凌山的财富一天多过一天,他心里嫉妒得不行。
如果早几年动手,他如今估计都成婺城首富了,凌山怎么可能超过他。
不过,晚是晚了点,可是现在的一年赚的钱顶前面三年赚的钱,也足够了。
凌峰想着以后自己的钱袋子鼓鼓的,笑出了猪声。
那西域人的骨头已经在昨夜被他昨夜炖得烂烂的敲碎喂了狗,谁也别想找到他的半点踪迹。
就算婺城县令田行健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也抓不到他凌峰。
在宏记糖豆买完糖果的百姓看到田行健办公务,一时好奇,站在一旁看。
田行健在来城东南的路上就已经吩咐好了工作,到了现场之后直接查探。
仵作在凌宇报案的时候已经到位,还在仔细检查那锅汤,还有肉馅。
被凌宇捞出来的那节铁做的手指被放在了垫着白纱布的托盘上。
仵作用放大镜仔细查找铁手指,结果在铁手指的顶部,用镊子夹出了一片指甲,这是人的指甲。
只不过,这片指甲比较小,像是一个畸形的手指甲盖,因为比较小,所以正好嵌进了铁制手指的顶端。
捕快牵着小威也到了现场。
一个衙役气喘吁吁拿着一件衣服放到了小威面前,并且向田行健汇报。
西域人阿拉汗吉普前夜外出,一直没有回驿站。
吉普经常消失几天又出现,因此他们就没有察觉吉普出了事。
至于吉普前夜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小威嗅了嗅,飞奔到肉汤前狂吠。
熟悉小威的人都知道,衣服的主人就在这汤里。
驿站的站长也被衙役带到了现场。
田行健询问站长可知吉普的手指有何特征?
站长努力回想着,忐忐忑忑告诉田行健,吉普有根手指畸形,所以他用铁做了个跟手指一模一样的套在上面。
平日里他都戴着手套,很少摘下来。
站长之所以知道吉普这个秘密,是因为有一次吉普手套忘了拿,站长给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