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开学第一天,紫云比平常早到校了二十分钟,心想,第一次上课,不要踏着铃声,走进课堂,感觉不太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起课本看起来。紫云一看,觉得高中,还是真不一样啊。这里的同学,因为可能都是尖子生的缘故,教室里没有了一吵闹声,静静的,就算有人说话,也是轻轻的声音。少了曾经的那份喧闹声,自由市场般的感觉。这些来自县城周围原上边的同学,面色深红,绝大多数是小麦色,或者紫外线过强导致泛红,叫人想起来高原红的味道,或者发黑,像县城里边白净的面,几乎看不到。
他们的行为上,看起来更拘谨,矜持,收敛,甚至有些僵硬。但又看起来,和善单纯,朴实。各个看起来都是那么遵规守纪的样子。紫云觉得说不上的好奇,里面还有震惊,也可能是看不见的硝烟,或者暗中那种摩拳擦掌的竞争味道。上了高中的教室里,的确让紫云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紫云自己也默默地走一步,看一步,悄无声息。独来独往的,旁若无人的,我行我素,按部就班的,习惯性做着自己的事情。
人长大了,就是这样子的,无形中,不知不觉中,就少了少年时的热烈,天然的激情和肆无忌惮的疯狂。每个人似乎被一种看不见的东西,所辖制,所拘束,所引导。形成了这种看似陌生,其实又都很熟悉的氛围。
早读时间了,教室里也没有了小时候,那种旁若无人地放声朗读声,肆无忌惮呐喊声,就算是读课文,也是有所掩饰,有所收敛,有所控制的文静。
紫云知道这是一种成长的必然结果,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悲哀。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其妙。
静静的早读下了,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来了。是语文课,班主任陈宏光的课。第一课的课文,是着名散文家碧野的《天山景物记》,同学们早都预习过了,这篇文章的确写得好,那天山里的果子沟,天然的自生自灭的熟透里的果子,让紫云想起来,就直流口水,简直是垂涎三尺了。似乎对天山那个神奇的地方,无限的向往。恨不得,飞过去,云游一下美丽的天山。
紫云的心思正神游着呢。突然见陈宏光老师,从教室里的前门,径直走上讲台,喊了声:“上课!”声音很洪亮,随即,体育委员的对应洪亮声音:“起立!老师好!”大家的问候声,响起来了。几秒钟的上课仪式感完成了。
“同学们,大家好!今天开始上,我们的高中第一节语文课。作为你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我今天想问问大家,上七年学了,小学五年,初中二年,那我想问问你们,什么是语文?这个问题,你们思考过吗?谁来说说自己的想法?”陈宏光老师字正腔圆的开启了第一节语文课。
大家很矜持,放不开,几乎在陈老师说完这句话后,教室里依然是一片沉默,似乎都有自己的答案,可没有人愿意举手,表明自己的想法和态度。静静地,静到几乎能听到大家的心跳声,陈老师的眼睛在来回扫视,试图找到一个举手的同学,期待的眼神,也没找到一个人愿意说。最后,避免尴尬,陈老师来了个自问自答。
“语文是伴随我们生命始终的母语,是我们学好各门科的基础,是我们每个人思维的工具,和这个世界对话交流的工具……”听到陈老师的高见,同学们迅速手握钢笔,在笔记本上狂记着,唯恐少了那个字。紫云一看,哎呀,这学风,这气氛,真是了不得啊。
陈宏光老师的声音洪亮,字正腔圆,对于这些个,来自边远村镇的乡下农村孩子来说,听起来格外的新鲜,亲切,又高深,感觉陈老师的发音,就跟广播上,收音机里的播音员的水平,发自内心的佩服和崇敬之情,油然而生。一节课就这样,在无限美好的享受中度过,大家都感觉一节课的时间好短啊。
第二节课是数学课,是主管教学的副校长宋嘉瑞的课,是宋紫云的爸爸的课,这次,轮到紫云紧张好奇了。上课铃声一响,宋嘉瑞走上讲台,站在那里笔直,有气势,面容和蔼,亲切,笑容可掬。
带着一口家乡话,西安市南边长安县的方言:“同学们好!从今天开始,我们认识数学这门课,建构自己数的概念,数思维,理解领悟数和世界的关系……”紫云坐在那里,几乎是懵圈了。平常生活里的爸爸,和此刻课堂上的爸爸,那种强烈的反差,让紫云始终无法回过神来。紫云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把自己的思维调整回来。开始认真的适应起爸爸的数学课。
两节课过去了。大家普遍都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来不及思考,全新的生活竟然是这般的新鲜动人。课间操时间,大家排好队,去校园里做操,随后,是眼保健操时间,每个同学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跟着广播的节奏和命令,做起了眼睛保健操。有人会做,个别小地方的同学,从来没做过,就在一旁观摩,看别人怎么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