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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香和赵雨农出了宿舍门,向东走了一百多米,来到理工大学学生宿舍区的东边。进了一座,类似赵雨农之前住的,学生宿舍模样的楼道,上到二楼,在最东头一间,就是赵雨农的远房叔叔老赵的家。
两人进去一看,房间不大,就和赵雨农曾经住过的,学生宿舍一样的。里面的家具杂物塞得满满的,家家都在楼道,放个蜂窝煤炉子做饭。赵雨农和白云香结婚那天。老赵带着媳妇和四岁的独生女儿丫丫,都去参加了婚礼。
老赵的媳妇,比老赵年轻好几岁,个子不高,身材苗条,在校办工厂里上班,年轻漂亮,秀美的脸庞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大眼睛,明亮夺目,只要一张口说话,似乎每个眼神都会说话。
老赵问:“你俩现在都是教师,各方面条件,都比我俩好,都是大学毕业生,有文化,不像我俩,都是没念多少书的人。工作在底层,工资低。好日子,你俩这才开了个头啊。”
“你看咱叔说得多好!你还不满意?到底想干啥?”赵雨农对媳妇白云香说。
“咋啦?你还不踏实安心?”老赵对着白云香问道。
“她工作,都快三年了,一直都不喜欢教书,想从附中调出来,你给领导开车呢,看看哪个单位,有行政办公室的空缺,她说,哪怕是给人扫地擦桌子,她都不嫌弃,反正就是不想教书。”赵雨农急切地答道。
“啊,这么好的教师,你不当,想去给人打杂?”
“我的性格,不适合教书,受不了那种气氛。”
“哎呀,你们这些文化人,我这大老粗,也搞不懂。这样吧,等我有机会了,给你问问。看看有没有,你要的那种工作,这实在是,不好说啊!也没个确定。这伙子领导,也难说话得很!”老赵真诚地说。
几个人坐在一起,拉家常,说了很多,上一辈人的传说和故事,都是从老一辈那里听来的。看见时间不早了。两人就立刻回到了家。
白云香的心里头,从此多了一份念想,一直都想着借助老赵的关系,调离这个单位。后来两人,又去了好多次老赵家,听老赵说,哪个领导说,数学系办公室,有个空缺,想要个办事员。
这个信息,更增加了,白云香的信心和希望。想跳槽的念头,一直盘旋在白云香的脑海里,一直都没停下来。也许老赵本人,早把这事情给忘了,可白云香却把这个出路,看成了自己的一个希望。一直在心底里,留有这个退路。
两个人无数次地,去老赵家串门,闲聊,白云香之所以不反感,还挺积极,就是带着这个期盼和希望,陪着赵雨农来来回回,去了无数趟。包括跟着赵雨农回到婆婆家,心甘情愿地,跟着赵雨农的跑前跑后,还真把自己变成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小媳妇了。
赵雨农似乎,也觉察到了她的变化,内心暗暗地,还有些小得意。毕竟从一开始,赵雨农就发现,白云香骨子里的,那副倔强劲儿,现在好像有个筹码,能制衡住了。而且还是白云香心甘情愿的那种。
带着这样的念头上班,一切还照旧运行着,一如既往地,归于平常生活。白云香的心里,多了这层希望后,似乎还是在单位,保持着自己一成不变的模式。
饭碗的事情,自己从来都是,能够拿得起,绝对按照教务处学校的标准,去落实的,只是没有像别人那样,全身心的投入进去,总是留有余地,把心思都集中在,自己的额业余时间,那激动得人心的阅读和疯狂写日记,这从来都不曾变化的习惯上。
还是悄悄地,执行着正业是饭碗,副业是精神支柱,是自己安身立命的全部核心精髓。似乎活在人间烟火里魂灵,在这个动作里,保全着鲜活着飞升奔涌着,从不停息,从不放松,从不马虎大意,从不自欺欺人,从不走过程,而彻底是走心入心、牵动着灵魂。
白云香活在人间,就变得这样的虚幻,现实里的凡俗日常,在她这里都是暂时的,有点生活在别处的味道。这里不是,自己的心灵支撑点,灵魂家园。自己的心思永远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
尽管赵雨农开皇冠的叔叔,只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嘴子,在白云香心里,似乎成为了全部的希望和寄托。那个离开附中,就像一个大饼子,挂在头顶,时不时地跳出来,精神饥饿到极致的时候,就啃上一口。饱饱口福,获得一些安慰。
这个念头起来后,一直在白云香的心里,生根发芽,像个隐形的翅膀,动不动就要飞出去,来到自己的领地里,张望一会儿,遐想半天。
更像是一包子鸦片烟,竟然让白云香上瘾了。最难受的时候,就冒出来,熏一熏自己那个,不安分的骚动的灵魂。这个鸦片烟,导致白云香在日常的教学工作中,早把那天教务处主任办公室里的谈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疼痛的时候,白云香就拼命地阅读书籍,把生命里面所有的疑问,都在阅读中搜寻着属于自己的答案。好像自己给悄悄打开了,一个通往世界的通道和大门,这也算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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