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的勤快一些,还能出这么大的事情?
就算是废弃钢材堆,那也是厂里的财产。
厂里的,那就是咱们所有工人的!
平白被人给偷了去,这不是在偷咱们工人的血汗钱么?
有些东西,咱们可以放着不管,但是被人偷了,那就是不行!
别忘了,咱们机械厂上身上可还背着希望小学的大计划,一分钱,一根针那都得用到正地方!
这还是公家的仓库,咱们自己的那几个小仓库,我半个月就得盘一遍。
但凡一根螺丝钉对不上账,我心里都得难受的一夜睡不着!”
极为罕见的,阎埠贵开口说了这么长的一串话。
话里话外的意思也非常明确,就是不想让自家的东西平白流失。
李茂心中默然,多少有些感慨。
果然没有不能用的人,只有不会安排的领导。
就算是一张卫生纸,它也有它能用的地方。
别的不说,像是阎埠贵这样算计到睡觉都忘不了的人。
在以厂为家的口号家,直接把情怀发扬到了整个机械厂!
该有的开支一分不少。
不能多出来的开支,想尽办法省下来。
要不是这个时候没有引进精算师制度,高低李茂得推荐阎埠贵去深造一下。
在关于成本核算和流程节约这方面,李茂还真就没有见过一个比阎埠贵实操厉害的。
理论是理论,现实是现实。
能够自成体系,从小处落手,并且词词句句都落在刀尖上的,李茂目前也只见过阎埠贵这么一个人。
别的不说,就说被阎埠贵经手之后的小仓库,确实是比之前没有引入阎埠贵的时候,节省了不少事情。
如今机械厂的良好风气,除了李茂的个人魅力,保卫科的限制,还有工人的自觉之外。
还有一些是阎埠贵时常盘库的功劳。
就像是阎埠贵自己说的,但凡一根螺丝钉对不上账他都得记着。
要是少了更多的东西,不检查出来一个底儿掉,那真就跟要了他半条命差不多。
对于一个算盘精来说,不能创收都算吃亏,丢了东西,那可不就是要了他半条命!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不过话又说回来。
秦怀安这事,咱们就这么处理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咱们对秦淮茹,怕是更不好处理了吧?
直接处理?怕是容易落下人的话柄。”
刘海中拱了拱手,都是老街坊出身,拨撩两句就拨撩两句,犯不着上纲上线。
嘴里的口风一转念,紧接着又到了秦淮茹的身上。
只能说刘海中这个人或许嘴笨一些,或许能力差一些。
但是在责任心上面,给足了待遇,满足了他心里的念想之后,负责那是真负责。
遵守约定也是真的遵守约定。
同样的情况放到轧钢厂,那边怕是一个个恨不得把所有的麻烦都往杨卫华身上推。
一个个都是老油条,混的跟不粘锅一样。
“难办?怕是更好办了才对。”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茂,幽幽的叹了一声:“之前要对秦淮茹动手,那才真的是难办,如今有了秦怀安这个借口,刚好可以好好的谈一谈。”
“谈一谈?”
阎埠贵反应很快,听到李茂这么说的瞬间,脑子里已经把握住了某些关键。
抬手摩挲着下巴,早上刚刮干净,也没有什么胡茬,摸起来手感不怎么样。
索然无味之后,顺势推了推鼻梁上挂着的眼镜。
自打到了机械厂,工资拔高了一截不说,还彻底不用担心家里老婆孩子的吃饭穿衣问题。
心里放松了,手头宽裕了,也就有心思收拾一下自己。
当然,对外肯定不能这么说。
按照阎埠贵的口吻,干一行就得有一行的样子。
当教员的时候一身为本,不能做道德败坏的事儿,不能动不动就骂人。
到了机械厂当了会计也是这样。
机械厂是大厂!
更是自家人攒起来的厂子!
身为李茂的铁杆,阎埠贵说什么不能给李茂丢脸!
做完了这一切,在刘海中迷蒙的视线中,阎埠贵继续开口。
也就阎埠贵是他的老街坊,但凡换一个一起玩的人这么聪明,刘海中都不乐意跟人玩。
李茂这边话还没说完就反应了过来。
一个两个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弄到头来,岂不是显得他刘海中很呆?
“厂长的意思是,把秦淮茹叫到办公室谈谈,让她主动申请转岗?”
阎埠贵这话一出,刘海中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对啊!这可是秦家沟的事儿!不能光咱们这些人着急,她们秦家沟的人也得表个态才行!
我觉得,这事不能咱们先说,得先安排个人给秦淮茹透一透口风,让她心中羞愧,自己到咱们这来才行。
这样一来,就算是傻柱那个惹事精,怕是也说不出来个什么问题!”
刘海中双手一拍,脸上挂着喜意。
搓了搓手感贼好的毛茬头发,一副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