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和羊不一样,羊是一种欺软怕硬的动物,只会窝里斗。
可牛是忠诚的,要不是因为家里的饲料实在供应不上,她也没法就这么果断的狠下心来杀牛。
这片草原上的牧民对于杀牛的手法还是没那么残忍,他们之前在养牛的那家人的屋子里找到的牛吃的药里,也有给牛使用的麻醉剂。
从笔记上是有记录,杀牛要么是麻醉后再杀,要么是用高压电击,这样杀牛牛不会有痛苦。
他们之前在屋里好像是有看见过一个黑色的柱状物,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就没有拿,想来应该就是笔记上说的高压电棍了。
小玻璃瓶装的麻醉剂还有几瓶,按照剂量说的是一头牛用一瓶就足够了。
天色暗下来,光线不好,两人决定明天起来再给牛注射。
今天晚上那头牛就不再喂食。
穆奚回到厨房,把灶上的高压锅拿下来。
里面炖的是羊蹄子,这是整头羊唯一还带皮的部位。
下午就放在上面炖煮,早就已经炖煮到耙软,放在上面只是为了保温。
高压锅拿下来,将铁锅放上去架上蒸笼,蒸笼里面放上冻得梆硬的白馒头。
另一个灶上也起了锅,里面烧了热油,赵叶青把腌制好的羊肉拿过来准备下锅。
羊肉用的是外里脊的部位,就是羊的整条背脊,外观长长的看着像是一条扁担,也被称作是扁担肉。
片成了薄片,用生抽老抽香油胡椒粉腌制后,等到锅里油冒了烟就把羊肉都倒进去,大火炒到断生。
用盘子先将断生的羊肉盛出来,锅里再加点油,把切好的大葱片放进去。
炒到大葱变色后,就把羊肉再倒回去继续翻炒,翻炒均匀就可以出锅了。
赵叶青把铁锅拿离火后,在锅边淋了一点点醋,这样能给羊肉增香。
大火已经把馒头蒸熟,穆奚把馒头装盘,高压锅里头的羊蹄子拿出来,放在碗里一人一只。
羊蹄是清炖的,没有多余的调料,赵叶青用剁椒自己调了一个蘸料浇上去。
手抓着羊蹄的骨头就放进嘴里啃。
羊蹄被炖的软烂脱骨,外头的羊皮极为耙软,用嘴唇一抿就化了,只在嘴上留下了黏糊糊的胶质。
啃了半个羊蹄,她才伸手去拿馒头,把馒头从中间掰开一条缝,左手拿着馒头,右手执筷,将葱爆羊肉放进馒头里夹着。
大葱清甜,羊肉鲜香,羊肉的油脂浸润了馒头,咬下去满满一口,超级满足。
羊肉性温,这两天吃羊肉手脚都不是冷的了,在床上睡一会身体就暖和起来。
赵叶青没有流过鼻血,穆奚却是个从小就爱流鼻血的。
睡前在壁炉前烤火,突然就感觉到了鼻子下面有点痒痒的,伸手一摸就摸到了一抹红色。
赵叶青忍不住笑出声,调侃他,“要不你今晚还是自己睡吧。”
反正现在的床是两张床合并起来的,也不是不能分开。
穆奚对于她过河拆桥的行为表示唾弃,“你现在手脚不冷了,我就被抛弃了是吧?”
赵叶青压根没往这方面想,但他都这么提了,她也就顺着他的话点头。
头还没点下去,嘴就被堵住了。
她抬手推开穆奚,果不其然,上巴已经染上了血。
她怒骂,“穆奚!你恶不恶心!”
穆奚笑着拿了毛巾来给她擦干净,见她还是怒目而视,忙道歉,“错了错了。”
下次还敢。
赵叶青第二天早上起来,打开冰箱,看见里面的羊腰子,本想着晚上给穆奚烤了,想到昨晚某人的恶行。
吃个屁,还不如喂狗子。
穆奚把牛从牛棚里牵出来,见她那样子,疑惑开口,“这是怎么了?”
她哼了哼,走回房间,把药物都拿出来。
有些药是液体,放在别的房间怕冻上了,只能在温度比较高的卧室。
把麻醉剂抽进针管,拿给穆奚。
她怕针扎下去被牛尥蹶子,这工作还是交给比她抗造的穆奚。
穆奚找准了位置下针,牛几乎没有反应,等过了几分钟,牛终于晃晃悠悠的倒在了地上。
麻醉剂杀牛,牛血最好就不吃了。
赵叶青觉得没什么,一般杀牛的手法要么是抹脖子,要么是用榔头用力敲击牛头,把牛生生敲死。
对于那种杀牛的手段,她宁愿牺牲掉牛血不要,也干不来那事。
用刀割了动脉,将牛血放出来。
放空了血才开始剥皮。
先用小刀把牛蹄割下来,穆奚分割羊分割了两次,手法已经逐渐熟练,分割牛也差不多。
小刀放在牛蹄的关节上,用刀一划牛蹄就直接被完整取下来。
牛皮也一样,先从尾部和腿部割开一个口子,尾部的口子从肚子处划上去。
剥牛皮不像剥羊皮,羊皮只需要用拳头就能把皮给锤击剥离,牛皮得用小刀一点点割开。
这一步得很小心,一不小心割破就只能把牛皮裁开制作小件了。
穆奚剥了一个小时,才完整的把牛皮剥离下来。
牛很重,估计得有一千多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