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叶青被吓了一跳,起身就往楼上跑,穆奚紧随其后也三两步跨上楼梯。
上到二楼露台,眼前的一幕就清晰了,太阳虽落下了山,洁白的月光却散落在大地上,借着月光,将围墙外的黑影看得分明。
赵叶青认得它,那头拱她土豆子的野猪!
野猪听见响动,抬头看见站在二楼的人,发出一声低吼,眼睛露出凶光。
赵叶青心脏一颤,那天在林子里直面野猪的恐惧又浮现出来。
野猪见到了人也不躲,反而直直冲撞着最外层的木头围墙。
这围墙并不算结实,被撞击了几下后就出现了少许倾斜。
她想起之前赶走野猪用的那个不锈钢盆,快步从浴室又把它拿出来用力敲击。
‘铛!铛!铛!’几声尖锐的金属声这次却没让野猪后退一步。
因为最近天气越来越热,赵叶青就把设置在院墙外的火把撤了,之前好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野猪,还以为不会再来,没想到还是来了。
野猪吼叫着用力撞击围墙,长而坚硬的獠牙冲撞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听的人心头打鼓。
她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人,下意识的回手抓了一把,却抓了个空,回头看才发现穆奚不在身边,刚想叫人,就见他从楼梯跑上来。
手里拿着那把枪。
拉栓上膛一气呵成,他抬着枪口瞄着野猪,围墙外的野猪还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
‘嘭!’
枪声穿透整片林子,子弹射入野猪的身体,那野猪吃了痛,发出了与之前低吼截然不同的尖锐嚎叫,横冲直撞慌不择路乱扭身躯乱窜。
一枪并不致命,野猪在乱动并不好打中要害,打头不好打,刚才那一枪往心脏打,野猪没有倒下,估计子弹是被骨头挡住了。
穆奚端着枪等待时机,野猪在围墙后时而能看清时而又隐在阴影之下,没有把握他不想浪费子弹,毕竟以后在这林子里,每多一颗子弹就多了一次活命的机会。
野猪痛极,胡乱找了条路就钻进了林子里。
穆奚缓缓放下枪,赵叶青还心有余悸,“它还会再回来吗?它中了枪会死吗?”
穆奚摇摇头,“死不了,但短时间应该不会回来了,它还得去疗伤。”
赵叶青想到了之前打死的那头野猪,被她戳了眼睛,还吃了两枪才死掉。
“它中了子弹还能养好?”她有些不解,不取出子弹不是会感染死亡吗。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杀的那头野猪身上裹了很多泥巴。”
赵叶青印象很深刻,“野猪不能自主排汗,通过滚泥潭就能给自己降温,那泥壳结在鬃毛上梆硬。”
穆奚解释,“其实不只是降温,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疗伤,同其他动物一样,野猪除了会自己寻找草药吃还会滚泥潭,利用泥巴止血加快伤口的凝结,我曾经在我那民宿后面的保护区见过一只,身上有个碗口大的洞还活下来的野猪。”
赵叶青又一次受到了自然界冲击。
两人下了楼,两只小豹子没上二楼,听到吼叫就在院子里冲这外面发出低吼警告。
见两人下来了,才接触警惕蹭过去。
外头的围墙本来就没有打地基,只是挖了一条小沟把围墙敲进去埋起来,埋得不太深,被撞击后就有些往里倒了。
赵叶青把围墙扶正,穆奚把围墙下面被刨出来的土填埋回去,用脚踩实了,算是勉强修好。
本来吃饱就有丝丝困意,被野猪来了个突然袭击,那丝丝困意早就吓没了。
两人坐在客厅吹着风扇各玩各的手机。
远处林子里传来野猪的嚎叫,赵叶青已经快有应激反应了,一下子就直起身子。
“又来了?”
“不像。”穆奚坐着没动,竖着耳朵听。
野猪的声音并不近,但是怒吼声却是极为惨烈,不多时,又一种和野猪截然不同的咆哮响起。
听起来是两只动物在林子里打起来了。
后面这没有听过的吼叫显然更为吓人,她转过头看向穆奚,吓得有些发愣,嘴巴都微微张开。
“是熊。”
眉山山脉里只有一种熊,就是大黑熊,俗称黑瞎子。
黑熊体积并不算是特别大的,基本上在一米五到一米八米之间,战斗力也不算高。
只不过这个战斗力是跟别的熊比,她跟这玩意儿比不了。
熊也是夜间活动的生物,想来是这个时间出来,正好遇上了慌乱逃窜的野猪,这才打了起来。
不然以黑熊的习性,早在三百米开外刚闻到野猪的气味,就会发出低吼赶跑敌人。
熊的发情期是在六七月,刚好就是这个月,天气又突然的高温,她可想而知这熊会有多暴躁。
如果黑熊的目标是她们家,那今晚这野猪也算是帮她们挡了灾了。
赵叶青看向沙发旁边竖在地上,让她极有安全感的猎枪,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真的枪。
“这是哪来的?”
穆奚睫毛颤了颤,肩膀好似都耷拉了几分,默了两秒,还是回答了,“地裂之前,正好协助了官方抓住了几个想趁着感染者肆虐进山偷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