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叶青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昨天的信息量太大,她睡着之前最后一次看手机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
今天醒来没有听见糊糊和雪饼挠门板的声音,倒是院子里有嗤笑声和小豹子奶凶的喵喵叫。
赵叶青觉得有些恍惚,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家里不只她一个人了,打算起床下楼。
脚刚落地,脚下一软,扑通摔在了地板上。
还没等她爬起来,门口就传来叩门声。
“怎么了?”门外声音响起。
赵叶青没打算把这种一早就起来摔个大马趴的事情说出来。
“没事,就是在晨练。”
门外没动静了,听见门外人走下楼梯,好似有些无奈的声音由近至远。
“下来吃早饭。”
赵叶青活动活动脚踝,揉揉酸软的双腿,昨天实实在在的经历了一场高强度运动,以至于现在她浑身上下像被一群人暴揍过。
走到浴室洗漱,扯开衣领看到胸前被撞的位置,青紫了一大片,她伸手按压,又深呼吸细细感受,好像没有什么内伤。
洗漱下楼没看到人,客厅的小桌上摆着一碗瘦肉粥,赵叶青走到桌边坐下,伸手摸到碗边,还有微微的温热。
端着碗边吃边往外走,在院子里看见了人,还有他一大早的劳动成果——足足围墙高的一摞柴。
赵叶青自己在家的时候,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业务又不太熟练,每天找吃的,还要建围墙打理菜园做饭洗衣...
再加上力气相对较小,基本砍柴都是捡个两捆回来晾干,烧的差不多了又再去捡。
穆奚面前的这一堆柴,就算是需要熏肉,应该也能烧至少一个礼拜。
他站在柴堆面前,把树枝上叉出来的小枝丫全部捋下来放在一边,可以引火也可以放在小煤炉里用,再把干净笔直木棍整齐的码放好。
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看见靠着门边,端着碗一边吃一边看他的赵叶青问道:“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赵叶青没来得及咽下嘴里的瘦肉粥,只摇了摇头。
咽下后问:“这两只你喂了吗?”
穆奚点头:“喂了牛奶。”
赵叶青之前不确定能不能喂纯牛奶,一直没敢喂。
“它们能喝纯牛奶嘛?我之前一直喂舒化奶,最多掺一些纯牛奶,怕它们消化不了。”
穆奚低头,轻轻踢开脚边的糊糊,它倒下又爬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它们皮实得很,放心喂。”
穆奚这个人,嘴巴离谱,行为还是比较靠谱的。
她点头,完全没有质疑。
赵叶青指着他脚下的那只:“这只是糊糊,旁边坐着的那只是雪饼。”
穆奚听到这两个名字,垂眸看着脚边的毛茸茸:“不愧是你。”
这熟悉的语气一下子就把她拉回了小时候,她忽视他语气中的嘲讽,只当他是在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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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每天的气温都在变化,明显能感觉到今天又要比昨天更热一些,是那种空气都不太流动的闷热。
她到菜地里把长出来的杂草拔掉,这天气,蔬菜都快生长停滞了,但是杂草们却生长得肆无忌惮。
早上浇过水的泥土,下午就干了,一捏就化成了粉末,还带着热气。
汗水自额头流下来,划过下巴滴在泥土里,她空不出手擦汗,手上全是泥。
穆奚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背篓里装满了草药。
看见在地里蹲着拔草的赵叶青,走过去把人赶回了屋子。
“现在外面得有三十几度,草帽也不戴蹲在那等着中暑?”穆奚嘴里没客气。
赵叶青把手洗干净,拧了块毛巾擦汗:“城里热不热?”
穆奚回道:“嗯,比山里热七八度。”
那不就已经四十多度了?
意料之中,但是听到还是觉得有点震撼。
穆奚让她照一下镜子,赵叶青走到镜子面前,刚出去拔草还不到二十分钟,脸上已经开始泛红了。
山上的泉水冬暖夏凉,她用毛巾浸在泉水里打湿了,敷在脸上,等到毛巾变热了再取下来,继续浸在水里敷脸。
合计下午估计也没有事,她回房间冲了个澡,现在天气热洗澡不用烧水也算方便。
厨房里,穆奚在水池边清洗草药,这是用来熬煮凉茶的草药,是小时候赵叶青奶奶教他认的。
认草药这件事也需要些天赋,很多同科同属的植物叶子茎秆都很相近,只是在叶片边缘甚至是表面的绒毛有些许细微的区别,其功效就大相径庭,草药品种千千万,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几乎都有药用价值。
赵叶青奶奶在教人用草药这件事上并不藏私,只要是愿意学她都愿意教,可却只有从小就有些散漫不羁的穆奚学会了。
赵叶青小时候有些不服气,攒着劲也想偷偷学会,最终被各种乱七八糟的草药名和植株形态搞得头晕脑胀,其使人脑袋大的程度远远超过大学时候需要记忆的晦涩文献和冗长奇怪的外国人名字。
她凑过去看背篓里的草药,还能认出来里面的淡竹叶和金银花,还有几样就完全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