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会盹。
赵叶青被糊糊在脚背上挠醒了。
她当初第一次被糊糊扣脚背弄醒的时候意外是什么虫子老鼠,差点没一脚给它踢飞了。
猛的抬起脚,把它吓了一跳,还好后来她收住了,以为糊糊被吓到不会再来,没想到这家伙不长记性
下次它还来。
现在她已经很习惯了,起码在家她很安全,只要不是有大型猛兽闯进家里,老鼠和蛇之类的,这俩分分钟把它们变成玩具。
第一次把糊糊和雪饼带出去的时候,去了山脚下转悠,赵叶青刚摘了一把野香蕉,一回头,只见雪饼妹妹按住了一条蛇的脑袋,糊糊姐姐在后边没心没肺的玩蛇尾巴。
作为独生子女且未婚,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家里有熊孩子的感觉。
虽说只是一条没有毒的小菜花蛇,也把赵叶青吓得不行,但这种时候自己也不能干涉太多,这都是它们该面对的。
赵叶青迷迷糊糊的从长椅上起来,外头已经日上三竿。
她给两只喂了奶,现在两只每天还需要喝四五次奶。
糊糊和雪饼的毛色正在慢慢变淡,相较于出生时的灰色,现在已经隐隐能看到黄色的毛发长出来。
身上和它们母亲一样的云朵状花纹也初具雏形。
豹子的脚掌很大,有正常猫咪的两倍大,嘴巴比较长而突出,脸型就是缩小且可爱版的顽皮豹。
也许是因为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赵叶青,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所以格外黏人,每次赵叶青出门都要跟着去。
赵叶青在春天的时候就说要去找茶树,在入了夏后天天犯困,终于忍不住了,决定去找茶树。
采茶一般都是春天或者秋天,夏天的茶叶就已经不是嫩芽了,长成了大叶子,味道也会差了不少。
但聊胜于无嘛。
赵叶青别上腰篓,带上防身的武器,招呼两只一起出门。
武器是她早期做的那把长矛的改良版,当初用来杀了一个感染者后,自己就不太愿意碰长矛了,最近天气转热,山上蛇很活跃,她才重新启用。
细看发现竹制的长矛并不耐用,竹竿已经有些开裂了,赵叶青重新砍了一根木棍,很直,挥舞起来极为顺手,是所有男孩都拒绝不了的那种木棍。
换了木杆,长矛的重量提升了不少,但是挥舞起来也不觉得吃力,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肌肉也有了明显提升。
赵叶青翻看资料上显示的茶树位置,喜欢长在有太阳照射但是又不太热的地方。
自古就有高山产好茶的说法,她打算往山顶那片寻一寻。
观察塔附近她没有见过,赵叶青往山顶的另一边出发。
另一边就是她之前想去但是没去成的松树林方向,满地的松针腐叶土,那一块的土壤肯定是偏酸性且土质肥沃的,正好符合茶树喜欢的生长环境。
赵叶青走在前面,两只跟在后面屁颠屁颠跟着,有时会被别的小虫子吸引住,好在两只现在都能听懂赵叶青叫它们的名字,唤两声也就跟上了。
从山顶往山下望去,整片森林的绿色更浓郁了,比之春天时候,深绿中间掺杂的嫩绿,现在的绿更为纯粹,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树叶上,整座山像是被加了一层滤镜。
她有时候是庆幸自己在地裂的时候已经在山里生活了的,起码在这种外面已经不知怎么样的时候,她还时常能感觉到美好。
对今年夏天的高温感到不适的不只是菜园的蔬菜,还有不少不耐热的植物,比如山里的野兰花。
在树林间很常见,常开在清明前后,这段时间虽说不是花季,但是枝叶也应当是繁茂翠绿的,可现在见到不被树荫庇护而暴露在太阳下的几株已经蔫头巴脑了。
赵叶青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茶树的迹象,再往前走就是山背面的松树林了,她想着来都来了,找不到茶树,在松树林里找一些菌子也好,也不算空手回家。
越过山头,能看到北面的松树林,以及北面山脚下的澄澈的湖泊。
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松树林,树龄都不小,很高,灰褐色的树干又直又挺,好像要戳到天上去。
松树只有顶上才有粗壮的枝干分支出来,下面都是些手指粗细的树枝光秃秃的,靠上面的树枝长着细细的松针,常年翠绿。
梅山的松树是不结松子的,松塔都很小,干了之后点火十分好用。
松树林里菌子是最多的,藏在掉落的松针下面。
脚底下厚厚的松针踩着有些发软,赵叶青用长矛轻轻扒开松针仔细寻找。
今天的幸运点加满了,没进松树林多久,就找到了几朵野生松茸。
还没凑近鼻尖,就闻到了松茸浓郁的香气,赵叶青舔舔嘴唇,仔细思考今晚杀一只鸡的可行性。
松树林是菌子的高发区,在松茸后,她还找到了几朵超大的虎掌菌和青头菌。
虎掌菌乍一看有点像市场里卖的新鲜香菇,这个品种只有野生的,人工没法培育,而且也最好吃新鲜的,放久了的虎掌菌就会有苦味,她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吃到了。
青头菌是白色的小伞菇,伞顶上是青色的,像是一个个发了霉的口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