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下了几天几夜,终于停了。早晨天刚蒙蒙亮,主院内只有奴仆拿着扫帚轻扫地面的声音。
银霜推开横在自己身上的蜜色手臂,轻手轻脚下了拔床。床上的尹诏良睁开锐利的双眸,猛地一下将她压到了床上。
“啊。”银霜吃痛叫出声来。
尹诏良猛地松了力气,撑起身来。
银霜眼泪婆娑,喊了一声:“殿下。”
尹诏良一看,银霜的脖颈都被他刚才压出了红痕:“常年身旁没睡人,差点以为你是刺客。”
银霜愣了一下。
尹诏良细细看了一下,起身拿了一罐药,替银霜仔细抹上。
“是我不好。”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说,银霜愣了一下,拿过药罐:“殿下,我自己来就行了。”
“别动。”尹诏良按住她的手臂,将她围困在床和他的胸膛之间。
药冰冰凉凉的,银霜这般躺着被他看着,有些不自在,眼睫扑闪着,像蝶翼一般。
银霜的脖极细,尹诏良的手腕比上去,甚至都粗不了多少。
脆弱,但是极其美丽。
脉搏轻微跳动,连带着白嫩的肌肤起伏,昨晚留了一些红色印记在上面,显得格外鲜艳。
尹诏良极有侵略感的视线从脖子往上移,没忍住,他低头吻了一下银霜的下巴。
“还好刚才没用力,但是脖颈上有些昨晚的印记,涂一涂好得快。”
银霜把药罐放好,起身穿好衣服。丁宗一直守在门外,见她出来了,便让一个小厮带她到耳房里将避子汤喝了。
这避子汤实在是太苦了,银霜屏住呼吸,忍了两次呕吐的冲动才将它堪堪咽下去。
喝完汤药,银霜赶回梅园换衣服。
喜燕早早就来了梅园等银霜,看见银霜从主院的小道过来,隐下不耐的神色,问:“老祖宗让我来问你,东西都收拾好没有?”
“都收拾好了。”银霜点点头,“替我谢谢老祖宗关心。”
喜燕掏出两个锦囊,从里面挑了一个拿给银霜:“这是老祖宗让我给你的。”
银霜打开一看,里面是二十两的银钱。
“老祖宗赏下的,让你在西行路上伺候好殿下。”
说罢,又晃了晃另外一个钱袋:“这是老祖宗给我的。”
喜燕把眉一挑,喜形于色:“这次我和你一同去。”
“嗯。”银霜毫不在意地答应了一声,把锦袋挂到衣服旁。
喜燕心中不服,又道:“老祖宗怕你一个人伺候不好殿下,此番让我前去,也有意让殿下收我进房。”
喜燕说得这般直白,银霜心中一紧,看着喜燕淡淡道:“你我都是丫鬟,主子的安排哪里轮得上我们置喙。”
喜燕得意一笑:“你知道便好。”
银霜这般认命是她没想到的,难道是因为前些日子被老夫人责罚的缘故?
喜燕眼珠子扫过银霜脖颈的伤痕,“你脖颈处的伤是怎么回事?”
银霜还以为早上尹诏良那一下还是留了红痕,毕竟她的皮肤向来娇嫩:“殿下不小心弄伤的。”
喜燕得到这个答案,心中又是惊又有些惧。难不成殿下在床榻间有些别的爱好不成?
她是家生子,听权贵的龌龊事儿听了不少。有这样的联想也不奇怪。
喜燕委婉地问:“床榻上弄的?”
银霜被她这么问,还有些诧异。她怎么知道是在床榻上不小心弄的?
“嗯。”
喜燕深深看了一眼她:“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