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匠学过,拿一截细铁丝,不破坏锁的情况下,给锁打开了。
等他看到盒子里父母那张合照,还有一对金镯子、父母当地下工作者的身份证明等染血证件,眼泪止不住掉下来。
这是他父母的遗物,他再傻,也猜到是老舅夫妻藏起来的。
这么多年侍奉仇人,难怪爸妈从来没在梦里出现过。
季耀强擦掉屈辱的眼泪,把锁合上,又放回远处,等回到堂屋,筒骨汤手擀面也做好了。
“盒子里什么呀?”艾秋秋问。
“别人家的家书,回头我想办法找找人,这事你谁都别提。”
“哦,知道了。”
……
下午季显宗回来后,发现小保姆打扫了卫生,赶紧去看墙里的铁盒子,锁得好好的,没被动过,又放了回去。
他老伴说:“大姐这意思,想在小保姆身份上做文章。”
“小保姆的身份能有什么问题?”
“不清不楚的,只要下田村艾二花改口,她身份就成了问题。”
……
第四天了,陆文远没有回来,打来电话说从部队带了结婚资料回来,中途改道去了下田村,和艾二花家说一下结婚的事,再给艾秋秋结婚资料带回来。
艾二花家有什么好去的,艾秋秋在电话里和陆文远争辩几句,他已经活学活用,说:“难道我做什么事情,也需要件件都得到你的同意才能做吗,那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
艾秋秋气得咬牙,这个小鸡肚肠的男人,不怪她咬他。
……
已经第五天了,陆文远还没回来,季显宗哈哈大笑,不过说实话,小保姆做饭也太好吃了,再不喜欢,也被她的厨艺折服,留下来做做饭、扫扫地倒是不错,就是工资太高,包吃住,一个月十块钱顶天了。
“小艾,陆文远要是不娶你,就留在我们家当保姆吧,我跟你婶子还有几十年好活,你不会失业的,但是工资嘛,要降一降,一个月十块钱,你一年至少能存一百块,十年也有一千块了,一千块,那可不少了。”
人真是不能比,刚才还觉得陆文远小鸡肚肠,和眼前的老蛀虫一比,陆文远怎么看都顺眼了。
艾秋秋道:“你觉得十块钱多的话,那求求季耀强,让他请你们两口子吧,他媳妇怀孕,不能再劳累了。”
“什么,耀强,你媳妇又怀孕了,这次肯定又留不住,造孽哦。”
“你媳妇人呢,跑哪里去了,难道怀孕就能偷懒吗?”
季耀强阴沉沉的看着干舅舅,“在娘家安胎呢,这几天都不回来。”
他买了好多鱼肉蛋面和蔬菜,说是要送去老婆娘家,给老婆补补。
季显宗肉痛,忙问道:“耀强,发了工资了吧,这次你直接给我,我给你干娘送过去。”
季耀强笑笑,“舅,这个月就不给钱了,外甥女审核通过,拿到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我答应舅哥借点生活费给孩子,女孩子嘛,总要添置两身新衣服,才好去首都,别叫同学瞧了笑话。”
季显宗差点昏过去,“你、你不是说她选不上吗?”
“是啊,我也没想到,孩子争气选上了,哎,我们季家没有出息的,槐花娘家倒是有争气的,不管男孩女孩,争气就要好好培养,我当姑父的,得支持啊。”
“哼,那下个月你可要给双倍的家用。”
“舅舅,你可能等不到下个月了。”
“你什么意思?”
在看到g委会调查组的人,从墙缝里找出铁盒子,季显宗瘫倒了。
季耀强如果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不会再给他养老,还会给他赶出去。
“不能打开!”季显宗额头都有虚汗了,扑过去想抢走铁盒子,却被季耀强拦住了。
季耀强眼里都是怒火和讥讽,“老舅,调查组的同志们都在呢,还是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