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瑜良的威胁,森川佑树只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哎咦,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嘛。俗话说的好大丈夫不拘小节....”
他洋洋洒洒不着边际地说着,直到林瑜良又压着嗓子轻咳一声,他才像被火燎到一样,缩着身子往侧面躲了一下。
“好吧好吧,我下次会记得改正的。”森川佑树嗫喏着替自己辩解道:“你得理解一个30代后才只身来到国外创业寻亲的人,想要转变口语习惯有多不容易。”
“是吗?那你身无分文醉倒在赵哥店里闹事的时候是从怀里抱着的‘十四代’中悟出了什么创业路线?”
林瑜良伸手拿起桌上的搅拌棒和雪克杯,学着刚刚森川佑树的样子捏着勺柄在杯中晃动,眼睛盯着他,口中则毫不留情地吐槽道:“如果带来的存款都用来泡吧,最后不得不到侄女打工的店里讨生活也算是一种创业,那梨泰院的地皮早就都是醉鬼的产业了,还有李家什么事。”
森川佑树站在那里,右手摸擦着吧台,左手不停地拉着他的左耳朵,脸上红的像是被人打了几巴掌,嘴唇开合着似乎有话说不出来,干巴巴地笑着。
见他此番样子,林瑜良敛眸轻叹一声,摇摇头,“你说你一个江户大学电子情报学修士,非得来这个酒精兑水当品牌的地方探寻什么酒文化,老实的在老家做本行多好。”
“你不懂,项目做久了很无聊的,动不动就要被一堆狗屁不通的上司压着瞎指挥,这个方向不对,那个方向重新做数模。”森川佑树盯着桌上一声都未曾响过的雪克杯,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苦着脸咂咂嘴,“什么事都不好干,哪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我看未必。”森川兰将一杯热气袅袅的咖啡放到林瑜良面前,偏头斜了自己叔叔一眼,“喝酒倒是容易,也没见叔叔你喝出什么名堂。”
“去去去,有你小孩子什么事。”森川佑树挥挥手驱赶道。
“事实还不让人说了。你知道我接到管理所电话让我去警局接人的时候,我有多丢人嘛。”
连续被两个比自己年轻的人驳了面子,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亲侄女,脸色一阵青红的森川佑树终于挂不住面子,手往桌子上一拍,“你就这么和长辈说话吗?!”
“也不都是。”森川蓝双手交叉抱着托盘,将它扣在胸前,表情严肃认真的摇了摇脑袋,“我一般都是看长辈有没有‘长辈’的样子才决定说话方式的。”
“贵様?!”森川佑树脸颊抽搐了一下,面色难堪的对着森川兰吼了一声,抬手欲打。
森川兰非但不躲,还歪着脑袋主动往前凑了凑,抬手指指自己的脑瓜。
森川佑树看着近在咫尺的脑瓜顶,脸色变换,手抬了几次,最后还是放了下来,啪的一声撂在桌子上。
森川兰嗓子里挤出一声尾调上扬的清哼,而后像是德胜回朝的将军昂着脑袋,迈开方步回到了吧台前。
那得意志满的样子,看得森川佑树一阵牙痒,恨不得将她揪回来把刚刚没打的巴掌补回来。
“都是被他爸宠坏了。等他爸来看她的时候我一定要告她一状。”
他嘟囔了一声,然后拿起桌上林瑜良的咖啡往小口杯里倒了些许,深处舌头舔了一口。
舌头刚刚和咖啡接触抿了抿,就见他喉头微动作反胃状低头吐着舌头,将咖啡杯推回林瑜良面前,“呕,喝起来就像滚烫的烂泥,真不知道你怎么爱喝这种东西。搭配一下调成鸡尾酒不好么?不知道配方的话我可以教你,只要交学费就行。”
“经常喝和爱喝是两回事。我是为了提振精神,和你这个成天想着买醉的人不一样。”林瑜良将捏着的搅拌棒往杯中一丢,发出当啷一声脆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而且要说费用应该是你赔给我才对吧,你这个喝酒就忘事的酒腻子。”
“呀!?你能不能对我尊重点,那些珍藏的配方要是放出去可值不少钱呢!都是江户各家酒吧的不传之秘。足够赔偿损失了吧?!”
“什么不传之秘?不传之秘能让你知道?能让你知道的那能是不传之秘?”林瑜良举着杯子,视线落在森川佑树身上,扯了下嘴角,表情略带嫌弃,“再说了配方又不等于钱,要真是保密的配方就更卖不出去了。”
正说着,他悄悄往柜台瞄了一眼,探身往森川佑树的方向凑过去,悄声道:“而且就算我不要你衣物清理费,那赵哥店里的损失你不会打算让自己的侄女赔吧?”
“你还好意思说,谁家店里会摆千五百万H元的屏风啊?这完全是敲诈好吧?!”
“那是专门买的整料,劈开后找名匠雕刻打算拼成影壁的好不好。你那一顿折腾把雕好的镂花弄个稀烂,整片都得重新雕,光手工费就要六百万,还不提料钱。票又不是没给你看过。”
“好了好了!别说了。”森川佑树烦躁的将手伸到后颈处挠了挠,“啧,看来以后不能喝白酒了,伤财。”
“你就不能干脆把酒戒了么。”林瑜良忍不住吐槽道。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去做数模。”森川佑树一边说一边转身走向酒柜,背对着柜台开始挑酒,“来来来,择日不如撞日,尝尝我从道顿堀的酒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