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眨了眨眼睛,适应变换的光线亮度,看清了眼前伫立的像座小山的人。
是周以衡。
他刚从水田过来,赤着脚,身上的打湿衣裳也不知道是汗水多,还是田沟里的水多,胳膊上肌肉隆起,饱满有力。
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不止熏染到江叙,附近的女人们也都忍不住频频投来视线。
谁会不喜欢这样完美的男色呢?
“分给你的还剩多少?”他问。
江叙伸手一指:“这一排。”
话音刚落,周以衡就已经脱下了身上的汗衫,只穿个背心,弯下腰手指飞快地在土地里精准拔草找到土坷垃扔到田埂上。
因为是背对着,江叙的视线忍不住地落在周以衡弯腰时挺起的地方,无声吹了个口哨。
这公狗腰可真结实啊,臀大肌也……
做起来发力一定很轻松。
996捂耳朵已经熟门熟路了。
这真不是他一个系统该听的心声。
看着眼前的场景,性子开朗的妇人忍不住打趣,“还没见过小周队长帮人干活呢,要不是小江知青是个男娃娃,你们瞅着像不像小两口?”
“像!”
“谁说不是呢,我家那口子也跟个闷蛋似的,帮忙干活倒是不含糊,也是跟小周队长这样,把他那汗了吧唧的脏衣服往你身上一扔,就闷头干起来了!”
“金花姐,你可不行啊,咱说周队长和小江知青呢,你咋把你那口子拉出来炫耀了,我可不听!”
“金花姐,你得把话说清楚,是在田里干起来,还是在别的地方啊!”
带了点颜色的玩笑顿时引起一阵哄笑,这个年代在某些方面,算是开放的。
欢声笑语冲淡了劳作的疲累,周以衡很快就帮着完成了江叙那份工作,拉起他就要走。
“这就走了吗?活好像还没干完哎。”江叙扭头看。
“不用管,该干的干完就好了。”周以衡说。
江叙再扭头,那边的地确实犁好了,剩下就是些散活。
刚要说些什么,江叙便觉头顶一暗,头上多了顶带着周以衡气息的草帽,他短暂愣了一下。
不知道这一幕落在周以衡眼里,只觉可爱。
江叙白净秀气的脸被宽大的草帽衬的小巧,好像一只手就能捧住大半。
去县城之前,周以衡带江叙先去双水河简单冲洗了一下身上的泥点子,因为等会还要继续干活,衣服就不用换了。
江叙被晒得通红的脸沾了水珠,看着好似夏日熟透的桃子,让人想咬上一口。
周以衡喉结几度滚动,难耐克制。
昨晚上的泄的火气只是皮毛,他深知在自己内心有只被压抑得厉害的猛兽。
一旦被放出来,就会不受他控制地把眼前白净漂亮的青年吞吃入腹。
只希望到时候不要吓到江叙才好。
……
县城。
大约是犯了太岁,拖拉机一进城,只是拐了个弯,他们就在电影院门口碰到了一场闹剧。
而那闹剧的主人公,恰恰就是高星尘。
除了骆全,江叙和周以衡都不是很想看这种热闹。
但放缓的拖拉机车速,还是让江叙听明白了一些。
高星尘在电影院门口兜售瓜子,引起了电影院工作人员的不满。
因为来看电影的人嗑了他的瓜子扔地满地都是,给他们带来了卫生困扰。
工作人员让高星尘进去打扫干净,高星尘自然是不肯,这就在影院门口吵了起来,引来爱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围观。
“我卖我的瓜子,又不是在里面嗑瓜子,你们的卫生为什么要我来处理?”
“你们别太荒唐了!”
电影院工作的大姐也不是吃素的,听见高星尘这话简直气得发笑,“你这人还真有意思,要不是你在这卖什么炒瓜子,他们能有瓜子嗑吗?能扔得一地都是吗?”
“你胡搅蛮缠!”
高星尘也气得不轻,他这边刚开张赚了点钱,本还没回来呢,就麻烦缠身,放谁身上心情恐怕都不会好,一时间火力全开。
“这种责任怎么能推卸到我身上?要说起来,也是你们监管不力,你们要是能在客人乱扔垃圾的时候制止,还会有这种事吗?”
“再说了,你们开门做生意,赚了电影票的钱,打扫电影院里面的卫生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光赚钱不干事,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高星尘见工作人员被他噎地说不上话来,又拔高声调,发出更猛的攻势,面向群众继续说着:
“而且我听这位大姐的意思,好像是责怪花钱卖票看电影的消费者弄脏场地,人都花了钱看电影,吃点东西怎么了?”
这话一出,刚买了票要进去的消费者,顿时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又看向电影院工作的大姐。
大姐一时有些慌了,但也不是个没脑子的,有理有据地怒斥回去:“你胡说什么?我俩说的是你卖瓜子的事呢!你扯什么消费者,一码归一码!”
“你在我们电影院门口摆摊我还没说你呢,谁让你在公家地界做你自己的生意了?”
高星尘:“这路这么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