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鹰堂的拜师礼直至午时末才结束,随后那些不请自来看热闹的人得到主人家招待的点心和热茶,很快就散了。被邀请来的宾客用过午饭才离开,一场拜师宴办得十分的圆满,所有人都乘兴而来,满意而归,整个木多镇都在传林家的财大气粗,传林艽的武艺高强,是个很好的武先生。
一场拜师礼将游鹰堂的名气扬了个十里八乡,游鹰堂一下子从一个私人趣味馆变成了真正的武馆,来拜师的人络绎不绝,男男女女,有些人有点小基础,有些人就是纯小白,大家的目的都很简单,有些人是为了混口饭吃,有些人就是为了学武防身,原来七八人的游鹰堂已经无法容纳近百人的徒弟了,林艽不得不另外又建了个更大的堂馆,人越来越多,第一批元老就他之前看过的兵书此刻派上用场,用管理军队的那一套直线管理,他这个最高指挥官反而轻松多了。
每天辰时,玉月玉影准时往游鹰堂去,男弟子们都住在了游鹰堂,女弟子则每日都得回家,好在离得不远,奂烟和千目跟着玉月,青烟拿瓦跟着玉影,他们都非常尽职尽责地跟在自己的主人身后,在游鹰堂练习两个时辰后回家,下午和晚上,青烟和拿瓦还要陪着小姐练习。
两个月之后,千目回来了,同时带回来了区力和瑞成的信息。
“买走他们的是一个姓莫的富商,板陶县令是他姐夫”千目喝了口水,又往嘴里塞了些糕点才接着说,“板陶县令得知他们二人是太监后,将他们养在后院,养了一个多月后,又送给了他的上司,上司又将其送给了其他人”。
“他们可有吃苦头?”香玫着急地问道。
“那倒没有,因为他们是太监,那些买他们的人,都想将他们卖个好价钱,所以都好吃好喝的养着”千目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我回来的时候,他们正被人带着往蕙城”千目喝了一口水,有点直不起腰来,他打了个带着糕点味儿的膈,有点饱过了头,腹腔里塞满了食物,感觉喘气的空隙都没有了。
“夫人……”香兰过来收拾了盘子,又给千目倒了些茶水,其他人都望夫人等着她作出决断。
“去蕙城啊,正好,虽然报不了大仇,可灿州王杀我夫君这个仇也该报了”沅炎夫人道。
谁做国君谁当皇帝她无所谓,可杀她夫君就不行,夫君虽然风流,可自从娶她后是一心一意待她的,她感念他的这份情。
此时的区力和瑞成从被卖的那一刻就用的是自己的本名,千和、苦风,为的是不让人查出他们本来的身份,以及从这身份可能查到的相关的人。他们正坐在马车上,被人带往蕙城,说是要卖给大都护。
在武威将军打开城门迎接叛军时,大都护正和男宠在床笫间鏖战,蕙城沦陷后他赶紧夹起尾巴做人,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独立成王,如今各路反王拥来抢皇位,他倒成了人人争取的香饽饽,谁争取到他的支持谁就稳赢,大都护除了一身蛮力,会点武艺,拥有军队,会打仗外,还有个特别爱好,就是好男风。
各位王爷想尽办法去搜罗美男往他的都护府送,大都护来者不拒,全都收下,但对谁也不做出回应,后来大家懂了,他能做到谁也不帮也是一种平衡。
可偏偏有人不信邪,总想着另辟蹊径,这不,有人就想着给大都护送太监。
宫里和各王府有太监是平常事,一般的臣子可没资格使用太监,亵玩太监对大都护这种变态来说是一件既刺激又兴奋的事情。尤其还是从前皇帝皇后身边的太监。
南方的冬天总是无比多情而给人留着几分体面,即使寒风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颇像打人留有余地的手掌,收着力道呢。
沅炎夫人带着香玫香兰拿瓦千目,一行五人就顶着这样的寒风一路往蕙城赶,他们要在千和与苦风被送进大都护府之前将他们救下,风割在脸上,除了眼睛有些受不住,其实都还好。
当初狼狈逃离蕙城,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返回来了,五人围着火堆准备烤着干硬的豆面饼,本来就干硬的面饼,经火一烤就更难以下咽了,水囊里有水,可都凉透结成了冰碴子,水囊又没办法架在火上烤,只能远远地放在火堆旁等它慢慢融化。
“夫人,我去想办法弄点水来”拿瓦看着远处的一丛竹子,突然就有了主意,冬日里竹叶不似夏天那般茂盛,却也还顽强地挂在竹杆上,在夜晚火光的映照下,那团阴影显得格外浓黑,千目看着拿瓦往那丛竹子走去,赶紧跟上去,两个男人心照不宣都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很快,二人各砍了一根手臂粗的竹杆,从结头下端削掉,就是一个敞口的竹筒,成为一个容器,千目丢下一句,“我去那边打水”就不见了踪影。
拿瓦拿着竹筒回到火堆旁,“夫人,可以吃点热乎的了”。
香玫香兰终究是女孩子,奔波了几天此时显得有些疲倦,听到可以吃些热乎的也开心起来,看到竹筒,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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