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酉吉忽然瞪圆了眼睛,愣住了,他壮着胆子隔着摇摇欲坠的清光罩对近在咫尺的大汉道:“大,大胡子!再劝你最后一次,你现在离去还则罢了,否则小爷弹指之间便叫你身首异处,你,你听到了吗?”
大汉嗤笑了一声,心道:“这小娃娃真是吓糊涂了,居然说起了胡话。”
那大汉只见清光罩中的半大小子忽然一缩脑袋,用一只手捂住了脸,大汉正兀自心中纳闷:“我还未曾打破飞舟的护罩,他怎么就吓得缩起来了。”
谁知接下来大汉忽然察觉天色一暗,脖颈处一凉,然后视线一阵选择居然见到自己无头的身体掉从半空落下。
“那小娃娃说道竟然是真的。”大汉最后想到。
赵酉吉本来正在绝望大骂,可是忽然看到远远的天边一道青虹直奔这边的飞舟来了,那青虹极快,转瞬间似乎就从天边到了近前。赵酉吉看到青虹中的是一个青衣大汉,那大汉一伸手摘下背在背后一扇板门大大剑,赵酉吉起初还以为那是一柄行状怪异的铁扇,距离进了才从寒光闪闪的剑刃和剑尖得知那人拿的是一把剑,只是那剑忒宽大了些,活像带尖的门板一般。
那青衣大汉极速飞遁到黄袍大汉身后单手挥剑,那黄袍大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剑就被青衣大汉斩掉头颅,殒命当场。
赵酉吉从手指缝里偷偷观看,见来人隐约是个青衣大汉,用一把如门板一般的大剑将那大胡子一剑枭首,急忙指着下方道:“前辈,救救我爹爹,他正在下边被人围攻,就是操纵火蛟的那个。”
赵尚明此时已经显露败像了,因为之前负责跟踪的瘦削中年终于赶到加入了围攻赵尚明的战团,原本以一敌三的赵尚明已经颇为吃力,瘦削中年的加入则已经不能称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是压高秤杆的一枚秤砣。
这瘦削中年施展水系法术配合蓝晶盾牌尽量抵御赵尚明的火蛟,而结阵攻击的三人则不用分心防御威力强大的火蛟,全力御剑攻击赵尚明。这样一来赵尚明连连中剑,其身周的激发的金光遁甲符的金光罩一阵剧烈闪烁,居然有要不支破碎的迹象。
“好。”那大汉往下看了一眼,未等到赵酉吉说完,只是传来一声有些沙哑的应答,然后大汉双脚踏空双臂挥剑下劈,如流心坠地一般急坠而下,“哐啷”一声大剑余势砍裂下方的一块巨石,正好一剑将被赵尚明火蛟击退到巨石之上的持盾瘦削中年修士连人带盾劈为两半。这时被他斩杀的黄袍大汉的尸首才“砰”的一声坠落在地,硕大的头颅骨碌碌滚到了已经呆滞的三师弟脚下,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惊骇得没了一丝血色。
“跑啊!”三师弟下意识地一脚踢飞脚下瞪圆眼睛看着自己的头颅,掉头就朝着远离青衣大汉的方向没命一般飞遁而去,老者二人也急慌慌各自寻了个方向逃遁而去。
法力见底的赵尚明绝处逢生心底里真是久旱逢甘霖一般,双腿一软坐倒在地,火蛟也因为没了法力的支撑重新化作两枚蛟目掉在地上。
“你可还好?”那青衣大汉用又尖又哑的嗓音问道。
赵尚明回过神来急忙答道:“啊,赵某尚好……”
“你且待会,我去去就来。”说着青衣大汉飞便身而起,追杀逃走的三人去了。
青衣大汉去后赵尚明急忙从地上起来,这时林间一阵清风吹过,直把赵尚明吹了一个激灵,原来是内里的衣衫已经被汗湿透了,贴在后背上,刚刚大战热血正酣,现在这一会已经凉透了。
赵尚明二指一引,那对落在地上的蛟目便投入了他的手中,随后赵尚明一眼便望见不远处的大树下方还靠坐了一个人,正是之前被他用火蛟烧成重伤的青年,赵尚明心头恨极了,迈着有点踉跄的脚步走到那人近前,抬手一搓便打出一枚拳头大小、蓝芯白焰的火球,接着一抖手那火球便打在那青年满是水泡的脸上,顿时一股烈焰将他的头颅吞噬,本就不知是死是活的青年抽搐几下也彻底殒命。
回到飞舟前,赵尚明又施法用火焰把那已经被飞舟扯破了一个大口子的透明大网烧掉随后登上了飞舟。
“爹爹!呜呜呜……”父子二人在飞舟船头相互抱头痛哭。此次真是惊险万分,要不是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青衣大汉,父子二人怕是已经难逃厄运了。
“爹爹,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赵酉吉摸了摸眼泪哽咽着问道。
赵尚明用力眨了眨眼,止住眼泪道:“刚刚逃走了三人,那位恩公前去追杀了。我们就在此等等他吧。”
赵尚明这时才主意到赵酉吉满脸是血,一只膀子也松垮垮得耷拉着,急忙问道:“小吉你伤到了何处?快让我看看。”
赵酉吉指着额头上高高肿起的大包道:“我额头不知道碰到哪了,流了些血,把我这边的眼睛都糊住了。还有就是这边的胳膊,好像是骨头断了,其余倒是还好。”
赵尚明扳过儿子的头来,拨开头发,发现赵酉吉的右边额头顶上发际之处确是是有一个红肿的大包,其上还挫裂了一个已经结痂的血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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