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can I hold you with?”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I offer you lean streets, desperate sunsets,the moon of the jagged suburbs.”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I offer you the bitterness of a man who has looked long and long at the lonely moon.”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
半明半昧的阴影,橘黄色的灯光在他身上投了层深浅不一的阴影,五官融在疏浅的光线中,有一种不真实的清俊。
他有点鼻音的清淡,松松懒懒,尾音音调微扬卷着英伦的腔调,下压再低低的缠上来,足够撩拨得人耳尖发麻,渐渐发烫。
只是这漫长的暧昧缱绻,并未被任何人听闻。
但床侧青年丝毫不在意。
字句依旧在静寂空间的晕开蔓延——
“I offer you the loyalty of a man who has never been loyal.”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I offer you that kernel of myself that I have saved somehow -the central heart,”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that deals not in words, traffics not with dreams,”
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
“and is untouched by time, by joy, by adversities.”
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I offer you the memory of a yellow rose seen at sunset, years before you were born.”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I offer you explanation of yourself,”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
“theories about yourself,”
关于你自己的理论,
“authentic and surprising news of yourself.”
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I can give you my loneliness,”
我给你我的寂寞,
“my darkness,”
我的黑暗,
“the hunger of my heart;”
我心的饥渴,
“I am trying to bribe you with uncertainty, with danger, with defeat.”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
最后一丝光被黑暗吞噬。
青年抬眼轻眨,黑发微垂,继而由坐到站念完最后一句诗歌,将掖好被角的手收回。
即使他唯一的听众早已沉入梦乡,不会为此感动,不会为此起伏,更不会感念情深,可曲舟行也始终细致慢吞。
咬字清晰,不徐不疾。
似乎是要成为诗歌录音模板一样的念白完整首,时间漫长又短暂。
拂过床角被单,调暗床头光亮……
可琐碎的事情终究会做完,曲舟行如何拖延放慢也不可能达到留宿的企图。
在抽身离开前,曲舟行还是没能控制好自己,绕到谢梵音面对的那一侧,侧身歪头贴着微张的唇瓣落下一个吻。
“真的晚安,音音。”
回应他的只有一道气音,不过,更像是凑近后听清晰了的呼吸声。
——
天明,日晴。
“嗯哼——”
伴随着这道拖得极长的沙哑哼唧声,被窝里骤然伸出来两条长条,仔细看去才能发现那是正微微发颤的白皙臂膀。
此时正向两边摆动,画出来一个大大的圆弧,直至拍回被褥上发出响动,才和人声一起停了。
伸展运动?瑜伽活动?还是传闻中的普拉提?
不不不,都不是。
这是困得睁不开眼的谢梵音对起床的垂死挣扎,这懒腰一伸完,非但没有清醒,她还更困了。
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停工,柔软的床榻成了最好的禁锢,现在就跟在泥沼里挣扎相比也没什么差别了。
良久,谢梵音还是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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