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里外的装潢倒是正常,风格统一且具有特色,是古色古香的仿古现代建筑。
走廊是深深浅浅的木色重叠交错,层层推开增进,似乎像是酝酿出了一曲古朴至简的韵律,摆荡如海浪般送至远方目不可及之处。
推开门,又是另一番景象。
一进房间里暗了不少,但整体都能被大致看的清楚,比起大道至简的外面更多了几分鬼斧神工的秾丽。
是来自细节处的精致。
光是玄关处就有着精巧的雕梁画柱和流苏垂珠装饰,就将远处卧室隔断开来。
因而影影绰绰,更多一分朦胧,实在看的不算真切。
曲舟行走在前面,伸手拨开那光影交错下散发柔和光圈的珍珠珠帘,淡白珍珠在手的动作下合拢撞击着。
一时间清脆的敲击声不绝于耳,却不会令人心生厌烦。
他停步,回头看她。
“梵音。”
“谢谢。”
谢梵音视角抬起又落下,无意识扫过后连瞳孔不由自主的缩了缩。
诚实来说,她被惊艳到了。
曲舟行就连手都生的无可挑剔。
不远处落地窗外的阳光艰难穿过层层阻碍,被过滤了一次又一次还有微弱的光渗透到门口,再轻轻柔柔地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她看得清楚,那块皮肤白皙透亮,淡青色血管纹路几乎都清晰可见,一条一条的在手指曲起时微微隆起,有着相当的力量感。
这是修长又漂亮的手。
甚至连手边同样被光恰巧眷顾而散发着莹润光泽的珍珠,都无法夺走他一丝一毫的光彩。
反倒是在被拂过时落了下乘。
谢梵音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个念头,觉得不可思议但转瞬间就也认为是情有可原。
好像放在曲舟行身上,一切都容易理解了不少。
他可是曲舟行啊——
曲舟行的一切似乎都是完美的,连神只都偏爱的,连光都会眷顾的人。
而这个人,就在她的面前。
而这个人,说了好多遍喜欢她。
而这个人,满心满眼都是她。
谢梵音才幡然醒悟一般,昨天的告白如泄洪一般从脑海里以势不可挡的气势涌出,莫名的情绪从被强迫忽略的幽暗角落里刮起翻卷。
狂风巨浪的前兆又被她再次压下。
谢梵音其实不太想去思考。
现在的她给不出答案,没有结果。
所以,选择回避。
谢梵音很了解自己,也明白曲舟行这个人究竟有多好。
窃喜雀跃?她不能说没有。
迷茫慌乱?显然占据上风。
她不能依照她曾经的念头从容开口对曲舟行说出拒绝,但也同样不能因为是曲舟行而点头同意。
归根结底,还是谢梵音太了解自己。
谢梵音并不算恐惧恋爱以及后面要担负的责任,她算来已经成为自己的大人很久了。
虽然辛苦,但什么都来自自己。
她从未依靠别人,也活得相当不错。
只是这辈子的曲舟行太好了。
谢梵音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的人,看着自己不由自主地靠近、不由自主地雀跃、又在不由自主地习惯。
她恐惧着莫名作祟的渐渐拉低自己仰望他人的自卑心理,更恐惧着逐渐将曲舟行高高捧起奉为神只的自己。
这才是把谢梵音困住不前的理由。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也没有弄清楚喜欢的是被自己美化成神只一样完美的曲舟行,还是曲舟行本身。
是她的爱为他再镀了层金光,为自己一叶障目看不清楚真相——
谢梵音真的没有答案。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困顿,无意识地对着身边的曲舟行喃喃自语。
“曲舟行……你……”
“梵音?不舒服吗?”
曲舟行细致入微,更不用说他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轻而易举地发现她的愣神。
他一直提心吊胆,对她的身体。
“……哦没事,这个房间设计的太漂亮了,一下子被晃住了。”谢梵音被曲舟行叫回了魂,笑着含糊:“这下我对你要给我的东西更期待了。”
谢梵音还有个问题:“不过你是为什么要给我东西,还有什么要商量?”
曲舟行简明扼要的将隗导在他们不在时发布的任务讲了一遍,把谢梵音讲的太阳穴都跳了跳。
“没有具体礼物要求但要为对方准备一份礼物?!!!隗导告诉你不告诉我?结果你偷偷内卷卷死我?”
“可能隗导没有时间告诉你。”
说的还挺有道理,好像是没什么时间告诉她……但她确实没有礼物可以送。
“可是我没有东西送你。”
浑身上下连十块钱都拿不出来。
谢?一穷二白?梵音兜比脸还干净。
曲舟行轻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嗓音放低放缓,温柔又磁性。
“不用,你已经给了,剩下的礼物我要给你。”
“给了?”
“嗯,给了。”
谢梵音不明觉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