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曲舟行的黑眸因为面前的人愈发清亮,微微眯起像极了蓄势待发准备捕食的雪豹。
谅谁看见也不会知道,两分钟前的曲舟行会失态到那般模样。
曲舟行在后院侧卧和释空大师聊完踏出门槛后,并没有立即离开。
他依旧是不疾不徐的步伐,只是在其中还是能听出来脚步声有些乱了。
不仅是声乱,而是心也乱了。
走到佛寺后门外,懒散随意的靠在门框边上,将自己藏在门与墙之间的阴影之中,沉默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不难过悲伤,也并没有所谓的释怀的情绪。
二十多年的沉重负担不是简单一句话就能释怀掉的,但总有一日可以的。
譬如现在,被另一种情绪盈满胸膛。
药石无医……
没有人能治愈他……
不是的,他已经获救了。
被宿命吸引所救、被命中的贵人所救、被喜欢的人所救……
而这些,都是一个人。
门外丛林窸窣,不时还有飞鸟振翅的破空声,像一首细微的森林奏鸣曲。
而曲舟行在这份大自然的乐声中静默的笑了个畅快。
贴合门柱的劲腰都微微弯下,宽松的衣物下胸膛发震,甚至连埋在双手里无从发觉无可洞察的双眸,都盛满了舒悦的笑意。
心动之人就是命定贵人吗——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他应该高兴,且无比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