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感谢我主了!”
周瑜面色一沉,怫然不悦的说道:“我与孔明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如此当真?你荆州擒了张辽,得了粮草,占尽了便宜,反而来我这里卖乖?当我江东无人耶?”
诸葛亮丝毫不慌,凑近周瑜的耳边,低声说道:“曹贼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宛城兵马私运合肥,如今合肥已经有三十万兵马屯扎。若不是我军师设计,擒拿了东线曹贼的主帅,断了他们的粮草。如今的柴桑恐怕早已被张辽攻克,你家主公,也许已经成了曹贼的阶下囚!”
周瑜面色一变,心中暗自惊骇:“孔明之言,倒是实情!我只顾着贪荆州之利,盼着曹操攻打荆州,削弱刘备的实力。却忽略了合肥之敌!”
但他面上却依旧极为从容,撇嘴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孔明又在小题大做,自吹自擂。曹贼移师合肥,不过是传言而已,未必是真。但我江东资助你的粮草,却于昨日刚刚经由鄱阳转运往樊城去了!”
“你我两家通力合作,彼此互助,即便你刚刚所说是实,也无不当之处。”
孔明听到周瑜说江东支援樊城的粮草终于送达,心里不由的送了一口气,暗自佩服鲁肃果然是言出必行,一言九鼎。更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樊城有了曹操和孙权的两拨粮草,便可以支应六个月以上了,半年之后南蛮王部下屯田开荒的收成下来,即可自给自足。从此良性循环,樊城再也无须靠着周边的接济度日!
二人各怀机心,推杯换盏,虽然谈论的极为热烈,却虚虚实实,没有几句是彼此交心的真话。各怀心腹事,皆在不言中。
“孔明,你这次来鄱阳会我,莫非只是为了这些闲杂琐碎的事么?若有所求,可直言相告,你我即为同盟,我必尽力而为。”
二人又干了数杯酒之后,周瑜终于沉不住气,开始试探诸葛亮的来意。
诸葛亮缓缓的放下酒杯,拾起筷子夹了一块鹿肉脯,轻轻的咀嚼着,然后又端起酒杯,顺着一口酒将鹿肉吞入腹中,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孔明,你来江东,到底找我何事?”
周瑜再次催促问道。
诸葛亮仰起头看着周瑜,哈哈一笑:“大都督误会了,我来江东,并非是为见大都督。我是往柴桑拜会你家主公,想起与大都督故旧交情,顺路前来拜会一番。”
周瑜越发好奇,紧跟着问道:“然则你往柴桑见我家主公,又是为了何事?”
诸葛亮淡淡的说道:“我去说服你家主公,兴兵讨伐合肥,与曹贼开战!”
周瑜先是一惊,随即放声大笑!
“孔明,你可是卧龙先生!如此失智?”
“岂不闻‘外事不决可问周瑜’?我主公兴兵与否,必来问询我的意见,但我必会反对我主公出兵!”
“你这一趟,空去白回!注定了的!”
周瑜愈发得意,双眼含笑,看着诸葛亮,坐等诸葛亮央求于他。
诸葛亮沉稳不言,只是微笑着,把弄着手里的酒杯。
“孔明,你家军师诸葛先生好贼滑!”
“他不出兵,却让你来江东忽悠我家主公先出兵。哪里有这等的好事?若我主公出兵惹怒了曹贼,宛城的兵马如潮水般涌入合肥,柴桑岂能抵挡的住?”
“你们倒是清闲自在了。一张伶牙利口,三寸不烂之舌,把我江东拖入绝地,你们好坐收渔人之利!我周瑜偏生就不上你们的当!”
周瑜认定诸葛闻德狡诈多智,上次毒杀曹冲,便将屎盔子扣在了江东的头上,惹得曹操兴师讨伐江东。这次又来故技重施,再拖江东入局!
他已经准备好了,不论诸葛亮说的如何天花乱坠,他只一个字“不”!
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孔明不但丝毫不慌,反而更加淡定了,轻轻的拿起酒壶,给周瑜满上了一杯,又给自己的酒杯斟满。那清澈的酒体,似乎已经突出了杯壁一节,只要稍微晃动,便会溢出。
但诸葛亮手指沉稳,缓缓的端起酒杯,也不敬周瑜,自顾自的喝了下去,一滴酒也没有倾洒掉。
周瑜面色又是一变!
这体现出来的是诸葛亮内心的沉稳。是一种胜券在握的信心,志在必得的决心!
更是将他这个江东大都督视若无物的藐视之心!
周瑜反而不淡定了,心中波澜起伏,那只端起酒杯的手轻轻一抖,酒体顺着酒杯滑落,掉落在桌面上。
诸葛亮又拿起酒壶,重新给周瑜和自己的酒杯满上,这才开口,从容自若的说道:“我此去柴桑,必说服你家主公兴兵攻打合肥。若你不从,是为大逆不道。”
“我若是你,必会主动请缨!”
“孙刘联盟,我家军师不会害你。共建大业,正在此时!”
诸葛亮长身而起,站在桌案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转身大笑着离去,只留下周瑜一个人坐在桌边,守着那喝干的酒杯,一脑子的凌乱。
若孔明苦口婆心的说服他,或者他会更加坚定了反对之心。
然而此时,诸葛亮甚至都懒得跟他解释合肥之战的必要性。似乎压根便没打算求得他的同意和支持!
这反而令他更加惶恐!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