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拱手说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文远身陷荆州,旦夕间难以归来。合肥方面,还需另择贤才,稳定军心。”
夏侯懋冷笑一声:“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再回襄阳,却让我拿出你背叛的人证,岂非是戏弄丞相短智?况且那两个人证在逃狱途中已经被荆州兵击杀,如今死无对证,你大可矢口否认到底了!”
夏侯懋猛然回头,指着陈群高说道:“他奉丞相之命前往江东,却畏惧周瑜,为了保全性命,透漏军情给周瑜,更是配合周瑜,故意吸引张辽的船只过来。张辽被擒,皆是他一手造成!”
陈群惊慌失智,脱口问道。
“陈群不忠,卖主求荣,断不可信他!”
曹操面无表情,淡淡的“哦”了一声:
“众人皆以为合肥之战不可废,为何独你认为不可行?”
“张辽将军……我……纯熟偶遇……”
陈群刚要跪拜称谢,忽听曹操话锋一转,盯着他的眼睛淡淡的问道:“合肥选将,代替张辽,你如何看?”
忽然大帐的门被人一把掀开,紧接着一人满身大汗的走了进来。
“夏侯将军?”
夏侯懋回头躬身行礼,再拜曹操说道。
自从听到了陈群背叛的消息,他便打定了主意,只要揪出陈群这个毒瘤,自己便可以立一大功,顶的上消灭数万精兵了。毕竟陈群乃是五大谋士之一,又是当朝有名的文学大家,不管是在朝庭之中还是在丞相府里的地位都非同一般!
“放肆!”
“既无证据,便是诬告!来人呐,推出斩之!”
刚刚夏侯懋的话,再一次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反复回荡,不能停止。
夏侯懋将一壶水喝干之后,把茶壶重重的摔在陈群的面前,转身来到阶下,跪下施礼:“臣夏侯懋拜见丞相!臣有下情回禀,请丞相容臣当堂说清楚。”
曹操一脸阴沉,冷冷的说道:“我与谋臣共议国家大事,你擅闯中军大帐,搅扰集会,已属死罪!我姑且容你辩解。若所说无理,二罪并罚!”
两个刀斧手领命,带着夏侯懋出了大帐,自去妥善之地软禁夏侯懋。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就连曹操也忍不住颜色更变,不自觉的看向陈群。
陈群的话音未落,默坐在一旁的贾诩又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自己的这位老朋友了。
夏侯懋正要缓一缓劲,对陈群展开新一轮的攻势。突然听到背后一声断喝!
“叔叔……侄儿……”
见三人说完之后,曹操看向陈群和贾诩:“你二人有何意见?也说一说!”
陈群瑟瑟发抖,面色苍白,颤声说道:“以微臣之见……徐晃为主,夏侯懋将军为辅,可以前往合肥……”
声音极度冷淡,没有任何的感情掺杂在内。
陈群见贾诩一反常态,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心思缜密,精明绝顶的他此刻竟突然装傻充愣,有意卖拙起来。
“我……”
“你不是被荆州所擒,关押在襄阳?”
贾诩面色大变,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暗地里替陈群叫苦不迭。
好一会功夫,曹操抬起头来,满脸皆是疲惫之色,环顾着五大谋士:“你们如何看待此事?”
程昱早有准备,首先起身说道:“微臣以为,合肥的计划,一不做二不休,不可因为张辽被擒而废止。否则等于未战先败,于军不利。且也会落朝廷口实。说丞相扰乱社稷,胡乱行兵。”
夏侯懋并不理陈群,继续说道:“你和周瑜合谋,将张辽的战船引入江夏关羽的水域。意图令关羽和张辽火并,拼个两败俱伤,周瑜好趁机发兵,以援助关羽为名占领江夏。可是你却没想到张辽的船只虽多,但大多都是装的粮食,而非兵马!”
曹操继续问道。
钟繇起身,附和说道:“张辽被擒,粮草被劫,都是意外。如今奉命从各地征调前往合肥的兵马,还有十余万之多,这些兵丁,未接到丞相改变计划的命令,依旧按照既定方针,源源不断的从各地汇聚合肥。若丞相突然变更,取消发动合肥之战的方略,这些地方兵丁回归各地,散播出去,于丞相乃至朝廷的名声,也是不好……”
贾诩战战兢兢,起身拱手行礼,将头埋入双臂之间,声音颤抖着说道:“臣失职,臣有罪……”
曹操见夏侯懋被带走了,方才缓缓的转过头来,温声对陈群说道:“你是孤的重臣,孤岂能怀疑你?若不是你求情,我必杀之,以儆效尤!”
“你为关羽所擒之后,又折节投降,再以我宛城兵马的虚实相告,乞求绕过一条狗命!你虽然走脱,但是跟随你的随从却被关羽扣下了下来,作为制约你的证据!你还有何话讲!”
他从襄阳石牢逃出之后,被追兵一路猛追,不敢停留,玩命的往北逃窜。还好从小营养的极好,再加上长年在军营之中,虽然从来没有上阵杀敌,但一副身板却锻炼的极为结实。
一向沉默寡言,深藏不漏的贾诩,此刻仿佛一个作弊被抓的学子,一脸的惶恐畏惧之色,似乎唯恐曹操一声令下,将他斩首一般。
“主公,如此变节怕死之人,留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