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酒香也早按捺不住寂寞,透瓶而出。
“今日不巧,我家军师诸葛兄长,陪同主公刘皇叔巡视荆襄防务去了,特安排我替他接待将军。”
“你我早已相识,不必拘谨,何况你我两家即是同盟,不分彼此。将军此来到底何事,和直言相告。”
孔明牵手程普,分宾主坐定之后,执酒说道。
“孙刘两家,联合抗曹。我家大都督本想亲自前来,与诸葛军师会商大事,无奈水寨中事务繁多,无暇分身,特命我前来拜见军师,沟通同盟之好。”
程普首先举杯,敬了孔明一杯之后,这才放下酒杯说道。
“诸葛军师与周公瑾大都督,都是日理万机,恨不得分身而用。各家都能理解,我家军师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诸葛亮殷勤劝酒劝菜,丝毫不提同盟和用兵之事。两家虽然是同盟,但似乎诸葛亮并无有求于江东之处。
越是这样,程普心里便越是没底。
若荆州无求与江东,他日江东被曹操兵马犯境,又如何求于荆州?
前次樊城遭受围困,周瑜便曾数次遣使往荆州,诉说结盟之好,愿意提兵北上,支援樊城,却都被诸葛军师婉言谢绝,却反手祭出神兵天将南蛮王,杀得曹操二十万兵马死伤枕藉,连五子良将的乐进都死在象阵营的冲杀之中。
“如今西凉马超已经退兵,曹操许昌大定之后,必然不会安分,卧龙先生安坐襄阳,可有下一步的打算?”
程普以言语引诱诸葛亮,皱眉说道。
诸葛亮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意,不假思索的说道:“曹操百万大军,也拿不下樊城弹丸之地,他若再次前来。我家军师早已设下良计,这一次定叫他片甲不回!”
诸葛亮说话之间,忽然端起酒杯,抬头看着程普:“不知伱江东周郎,是否已经准备好迎战曹贼的百万雄师的攻击了?”
程普面色一变,急忙以饮酒掩饰,举起袍袖遮住脸部,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二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不多时分,一坛陈年美酒,已经见底。
程普乃是虎将,酒量最豪,素日里在军营里不能饮酒,正好在这里大开杀戒过一过酒瘾,却没想到诸葛亮一介书生,也如此的千杯不醉,面色如常。
“孔明,程普此来,还有一事想要转达诸葛军师。”
程普再下数杯之后,便觉得醉意上涌,不敢误了公事,于是将搁盏说道。
“我奉军师之命接待将军,便可全权代替军师。将军有事,但说无妨。”
诸葛亮急忙推杯搁盏,正色说道。
“我家大都督公瑾,想要约贵军师诸葛先生,往赤壁一会,商讨共同防御曹操的大事。”
程普略一思索,直截了当的说道。
他本就是武将出身,一辈子戎马厮杀,转弯抹角,拖泥带水,也不是他的风格。
“兄长也早有和大都督一会之意,但荆州初定,不过月余,诸多的事务缠身,实在离不开荆州。我家主公,更是片刻离不得军师,又怎肯放军师往赤壁会晤大都督?”
诸葛亮微微停顿,看着程普淡淡的说道:“不过我倒是可以代替我兄长诸葛闻德军师,前往赤壁,面见大都督。”
程普面有为难之色,挠了挠头:“此事真无商讨的余地了么?我家大都督诚意邀请诸葛军师……”
诸葛亮哈哈大笑,举着酒杯站了起来。
“此事程德谋倒不必为难,你可回去,上复大都督,若大都督真的有意,可亲自来我襄阳军师府。我家诸葛兄长,必然豪宴美酒招待他!若他不能来,又为何要勉强我家诸葛军师,定要前往赤壁?”
程普见诸葛亮虽然和颜悦色,言笑晏晏,但话语之中,锋芒毕现,如刀剑铁戟,铮铮有声,原本冲上头脑的几分醉意,登时化作一身冷汗,表在额头。
“且饮酒!”
“难得程德谋来我荆州做客,错过今天,恐怕以后便不知道何年何月了。人生短暂,何必那许多忧思!”
孔明倒是洒脱,立刻将刚刚发生的事抛在脑后,喝令身边的服侍之人再搬一坛美酒过来,只顾着劝说程普喝酒吃菜。
程普虽然脑中清醒,但他在诸葛亮面前,若论口才,简直如同哑巴一般,压根便插不上一言,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对饮,再过几杯之后,便也索性将来时的事情搁置在一旁,开怀畅饮起来。
次日一早,程普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诸葛亮亲自来到馆驿,带着丰盛的酒菜,再请程普。
程普心中,却另有所想,他此来的目的便是邀请诸葛闻德往赤壁与大都督周瑜相会。可是知道现在连军师的面都没有见到。如此灰头土脸的回去,如何在大都督和众大将面前诉说实情?
他原本以为,孙刘联盟,江东实力雄厚,乃是主力,荆州不过是依靠江东,对抗曹操,可是到了荆州,却恍然觉得,似乎荆州并无半分畏惧曹操,反而是江东患得患失,唯恐失去了荆州的支持,对战曹操的时候孤立无援,陷于被动。
“多谢诸葛卧龙的盛情,但程普此来,可谓是铩羽而归,回去见到周公瑾,恐怕难免问责……”
程普久闻卧龙之名,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