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神情复杂,缓缓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玉手镯,心如针扎一般。
陛下当真不想她与四爷有孩子?
那煜儿呢?
他们的煜儿,又该如何?
云岚见她那模样,心疼极了。
她提着茶壶给沈宓倒了茶,坐在她对面。
“小姐,我听说春蚕这种蛊,乱人心性。”
“如今四爷与你都圆房了,就怕四爷被这蛊影响。”
“若是我们再找不到母蛊,四爷到时候……”
她继续道:“万一四爷被有心之人利用,那该如何是好?”
沈宓面色平静,手微微攥紧。
“你说得对,我们得找到母蛊。”
“至于这玉手镯。”
沈宓瞧了一眼:“你不用亲自去,找人人去就行。”
“记得,别让旁人察觉。”
“是,小姐。”
沈宓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今生, 她无论如何,都要护住煜儿。
哪怕是要她这条性命,她都要护住这一世的孩子。
前世孩子惨死,到死都没有和四爷见一面。
今生无论如何,她拼尽全力,都要让煜儿好好活着。
云岚离开后,天也渐渐黑了。
青禾和孙嬷嬷端了热水进来,给她洗漱。
孙嬷嬷站在沈宓身侧,见她生得好看,难免多瞧上几眼。
这几日,麒麟军中军务繁忙,周边各国动荡不堪。
麒麟军也调动十分频繁。
各国动荡,大燕在诸国中还算得上太平。
只是,这一方太平之下,随时都有可能挑起战事。
沈宓这几日在睿王府,也听到一些关于离国和北厉的消息。
离国和西洲灭了北厉后,北厉皇族众人成了离国的俘虏。
其中包括北厉的皇后、公主、乃至妃嫔都被俘虏去了离国,成为离国士兵乃至离国皇室的玩物。
连北厉帝,还有诸多北厉亲王,也死在被俘虏的路上。
离帝残暴不仁,将北厉皇室中的男子们行了牵羊礼。
让他们褪光衣服,披上羊皮在离国京都游街示众。
有些男子羞愤自杀,有些被折磨至死。
离帝向来荒淫无度,离国皇室更是肮脏至极。
沈宓闭上眼睛,又想到四爷小时候曾在离国皇室的场景,不由得心里难受。
这几日,慕容澈虽与她新婚,但军务繁忙。
沈宓躺在榻上,看着颤动的烛火,恍如大梦一场。
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觉得有个熟悉的气息走到床榻前。
“宓儿。”
温柔磁性的声音钻进耳膜。
沈宓还没来得睁开眼睛,就感觉一只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腰肢,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往一处清凉处坐去。
屋内烛火尽灭,沈宓缓缓睁开眼睛。
就见夜色中,慕容澈深邃的眼眸看着自己。
桌上白色宣纸随着月光晃落,掉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沈宓这才察觉,她被慕容澈抱在了书桌上。
“四爷,你回来了。”
“你,你这是干嘛呢?”
慕容澈勾着唇,俯身凑近她。
泼墨般的青丝散落,与她交缠在一起。
月光落在他脸上,邪魅又俊俏。
他挑了挑眉:“等我,等了很久吧?”
沈宓点头,脸颊有些红。
她看着自己身下的书桌和散落的白色宣纸。
和自己散乱的衣衫,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多了一丝不可思议。
“慕容澈,你该不会是……”
“难不成因为受蛊影响,乱了心性不成?”
“这是桌子。”
慕容澈挑了挑眉,俯身下去,热气贴着她脸颊。
“胡说,谁乱了心性了?”
“我们……在这里试试。”
沈宓瞬间面红耳赤。
“试什么?”
“慕容澈!”
她伸手推他,见他那模样,心里担心得很:“该不会,真是蛊的作用?”
“你心口疼不疼?”
慕容澈伸手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放去。
“疼,疼得很。”
“你摸摸。”
沈宓见他邪气满满模样,伸手掐他的胸口。
“慕容澈,恪守礼仪那么久,如今成了亲,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本性暴露了。”
“这是桌子,你也……”
见她又急又怒的模样,慕容澈喉咙里溢出低哑的笑。
“我一直都这样,尾巴可从来没藏过。”
“与你未拜堂之前,是怕你有身孕,污了你名声。”
“如今,与你名正言顺。”
“自然……”
他的话在唇边戛然而止。
沈宓借着月光,伸手轻轻抚他俊俏的面颊。
见他那懒散模样,忍不住说道: “未成亲之前,你可是守礼得很。”
“如今成了亲,一点也不正经。”
“这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