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后娘娘的挂念,皇儿无恙。”
“是吗?无恙?钟贵妃所言当真?”
钟锦垸笑道:“我不懂姐姐的意思,翎儿是我皇儿,他怎么样,我这当娘亲的不是很清楚,难道皇后娘娘不想他无恙吗?”
她的语调虽然轻柔,可暗藏眼底的愤怒,毫无掩饰地暴露出来。
“此言差矣,翎儿是皇上唯一的皇儿,如今又在这钟粹宫中病倒,难道本宫还不得多问?”
“那依照皇后的意思,皇儿病倒是我一手促成的?”
“你要这么说,也没什么,只是这钟粹宫人员稀少,有无尊卑,倒不如翎儿放我那里倒好些。”
听了皇后的话,钟粹婉终于明白了,皇后今日前来的用意,原来她是想将翎儿给抢走。
“不行,不能让她得逞。”
钟粹婉立即开口否决:“皇后的好意,妹妹我心领了,可惜翎儿终究是个孩子,他离不开娘亲,而且小孩子生病,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谁小时候是一帆风顺的长大,没受过半点儿波折的,没两日他便又生龙活虎起来。”
钟贵妃的话瞬间引来了皇后的轻笑。
醒来?
她是在说笑吗?
若非翎儿并没有中毒。
皇后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眼站在她身侧的宋嬷嬷。
直到宋嬷嬷给了她镇定的眼神,她这才略微地放下了心。
“既然钟贵妃说翎儿无恙,何不让他出来给本宫看看,若本宫没有猜错,距离上次见面,恐怕已有三月之久,倒有些挂念。”
挂念?
挂念是假,看他有没有死是真的吧!
这次翎儿病重,这皇后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得来的消息。
“没想到翎儿竟得皇后娘娘的厚爱,等他病好后,定会让他去坤寿宫一趟,也好圆了皇后的这番心意。”
沈矫柔见她始终不肯松口,便不再多说,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处。
钟锦垸见皇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心里很是不解,可又想着床榻前的儿子,又隐隐发急。
沈矫柔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面容,心里瞬间明白了,看来这翎儿果真凶多吉少。
不过也对,这百草菇的毒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奇毒,直接无人能解。
“王妃的医术你如此信得过?你就不怕她中途出现意外吗?”
沈矫柔面带微笑地看着钟锦垸,加以提醒。
钟锦垸听后,微微顿了一下,她不是没考虑过秦御医,只是商书婉来得更快一些,而且听说王妃收了秦御医为徒,所以自己才会如此信任她。
更何况她从难产中救回了自己,此刻她若不信任王妃,能信任谁?皇后吗?
想想还真是可笑。
“钟贵妃,本宫在于你说话,你就这种态度?”
沈矫柔看着沉默不语的钟锦垸,表情不禁有些愠怒。
要是其她嫔妃,她钟锦垸早已草草打出去,如今是皇后前来,她也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快。
可皇后句句暗语,本让心里烦躁的她更加厌烦。
不得意她站起身对皇后微微低了下身子:“皇后娘娘请回吧!带小儿好后必定前来看你。”
说完,也不管皇后究竟是何神情,钟锦垸头也不回地往内室内走去,只留下皇后坐在原处,懒得多看她一眼。
钟锦垸刚跨进内室,就看见满地都是斑斑血迹,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王妃你这是……。”
此时翎儿的脸色比之前更差了些,她脑中涌出了皇后最后那句话。
商书婉见她回来,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淡淡说了句:“这么快就回来了,皇后可以不说些什么?”
钟锦垸冷笑着,将外面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全倒了出来。
商书婉见翎儿体内的毒素处理得差不多了,这才用衣袖,胡乱地擦拭着额间的汗水。
“翎儿这就好了?”
看着王妃通知了手,钟锦垸赶紧上前问道。
“没有,这百草菇的毒太强,我好不容易弄出这些。”
商书婉如实回答着。
钟锦垸听到百草菇的名字,瞬间跌坐在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滑落,口中还不停地自问着:“我儿年幼,又未得罪过谁,为何对方要下此狠手?”
很快,她便想到了皇后沈矫柔身上。
对,没错,只有下毒的人才会知道翎儿的状况,他怎么那么笨,当时为何没有想起。
只有一想到百草菇的毒性,钟锦垸瞬间悲从中来。
“我钟锦垸有时口无遮拦,有时也目中无人,可未曾想害过谁,如今却让我儿再次苦难,这究竟是为何?”
说完,她跪在儿子的面前哭诉着,只希望他能平安。
商书婉被她的话所动容,再要强的女人如果遇上孩子,那一定是她的软肋。
“娘娘,你先别激动,这不是有我商书婉吗?皇子他一定不会有事。”
“当真,王妃,你可别忘了他还是你亲手接生出来的,一定不要让他有事。”
钟锦垸紧抓着商书婉的双臂,眼神中带着恳求的意味。
“我明白不过……。”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