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幕,天边竟无半点星光,一阵微风拂过,湖面激起层层浪花。
在熙园的凉亭下,此时正有两道身影围着石桌面对面地坐着,石桌上摆满吃食。
“宁宇,明日便是王妃的及笈,不知王爷他有何表示?”
“有何表示?他能有什么表示,搞不好王爷都不知道这事。”
听到宁宇的话,坐在他身边的黑衣女子立即转过头,很是震惊地看着他。
“不会吧!之前听你说王爷对这王妃好像有些不一般,现在你又告我王爷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云熙,王爷的性子近来很是奇怪,忽好忽坏的,我也琢磨不透啊!”
“是吗?你可是他的贴身侍卫,你受伤的事,雪雁青岩他们都知道了,我们都深感震惊。王爷他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宁宇听后,无奈地端起面前的酒杯,看了对方一眼后,便将酒一口闷下。
见他如此喝酒,坐在宁宇对面的云熙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立即开口劝阻道:“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还是少喝些吧!”
宁宇摆摆手,看了云熙一眼,便将她捂着酒具的手,给轻轻移开。
“王爷又怎么会下不了手,只不过我们因他中毒,而忘了他的脾性而已?
现如今王爷的心思越发难猜,特别是王妃来过后,我啊压根猜不出王爷的下一步棋,否则那三十大板也不会挨了。”
想着之前的板子,宁宇的身体微颤了一下,天知道那么多的板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真怀疑王爷是想要了自己的小命。
“他们告诉我时,我还不信呢,我们四人当中谁不知道王爷是最器重你的,却没想到……,如今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话刚说完,云熙伸出手想将对方的外裳解开,却没想到被宁宇抢先一步,避开来了。
“我皮比较厚,这点伤对我而言也算不得什么,日后在王爷面前说话,可不能如以往那样随心所欲了,小心挨板子。”
出于同是长大的好友,宁宇提醒着。
“对了,王爷让你调查王妃的事,你可都调查清楚了?”
“你说呢,我亲自出马能不搞定?不过有一件事我倒觉得有些奇怪。”
云熙的话瞬间勾起了宁宇的兴趣,他连忙问道:“什么事。”
“你有没有觉得王妃最近变聪明了许多?昨日我进国公府,听见商怜怜丫鬟说,王妃当着庶千金的面,将一个名贵胭脂给打碎了,庶小姐很是心疼,哭着跑回自己的院中,我在猜想这王妃是有意还是无意。”
云熙把话说到这里时,眼角时不时地看向对面的宁宇,想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一二。
可看了半天,她也看不出宁宇脸上的变化,可能是他呆在王爷身边太久,性子都快磨成一样的了。
此时湖面上吹来股凉风,云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尖,满脸歉意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天色很晚了,你回去吧!我会告诉王爷你来过。”
宁宇这才发现此时已到深夜,便开口催促着云熙。
云熙站起身来打算就此离开,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话没说,便停下脚步道:“据我调查,明日王妃及笈,赵大将军将带爱女一同前往。”
“你说的可是真的?大将军?是刚从西域打胜归来的赵将军?”
“对没错。”
“好,这是我一定启禀王爷。”
…………
一大早,国公府便将大门敞开,欢迎前来道贺的各级官员。
商书婉以为自己是个傻子,对于及笈这事,应该无人回来道贺。
却没想到还未睡到卯时,便被商国公给强拉至之前娘亲住过屋子。
“这几日你便住在这里,我也会让姨娘多派几个丫鬟过来伺候。”
说这话时,商国公满脸嫌弃的望着窗外,要不是今日有贵客要到,他也不会将这疯丫头安排在此处。
商国公的心思商书婉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说白了不就是怕毁了自身辛苦所立好的人设,等嘉宾一走,还不都恢复原样。
不过她倒是很有兴趣,看看这商国公今日怎么饰演慈父之角色。
“小姐,这屋子虽是夫人曾住过的,可里面的摆设全都换了,没有一样是夫人曾留下的。”
香儿看着屋内的摆设,不由得感叹着。
人都不在意了,还会留下那些。
不过这事肯定是姨娘的意思,没想到柳舒妍眼界竟如此狭隘。
“留与不留又有何用,你不会以为我爹他是让我们搬进来吧!”
“难道不是吗,小姐!”
看着香儿纯真的眼神,商书婉走到她面前,出其不意地在对方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便笑着往窗边的靠椅走去。
屋内布满了纱幔,商书婉实在弄不明白,明明不大的房间里,柳舒艳为何要这样装扮。
若说喜好这正红色的纱幔也就罢了,可床前窗前以及屏风几乎都用上了,这屋子看着也太诡异了些。
“香儿,你照顾我娘亲时,那时你多大?”
“奴婢若是没记错,应该是六岁。”
六岁?
难怪香儿看上去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