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柳青华就泄气了,嘟着嘴委屈道:“可是这很难啊,南山五绝北方七律姑且不说,你和佩瑶师姐,许还山师兄已步入承圣领域,光是你们三个就像是三座大山压在我这柔软的心上。”
宇文君曾有过彷徨无助的时刻,他理解柳青华现在的心情,安慰道:“最能打的那一个人自然是能成为八顾之一,余下的七个名额不一定要靠修为决出。”
“你还是有机会的。”
柳青华微微低头,沮丧道:“可我头脑也没你们那么好使。”
宇文君一时无语,发自内心的认为,这一次的八顾之宴,也许会出现傻人有傻福的异数。
碧珠带着景佩瑶来了,闻了一口屋子里的茶香,对柳青华温婉道:“垂光巅峰,师妹近几日还是有所收获的。”
得到佩瑶师姐的赞扬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柳青华起身走到景佩瑶跟前,拉着景佩瑶的纤纤玉手嬉笑道:“谢谢师姐夸奖。”
“可和你们承圣高手比较起来,终究是弱了很多。”
景佩瑶不擅长安慰人,直言道:“各有运数,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
柳青华连连点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女人和男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对优秀的同性会发自内心的尊重,不过也仅限于秉性纯良的人。
这世上多数人,都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宇文君端了一杯茶放在景佩瑶跟前,这位天生冷脸的姑娘心里向来敏锐,开口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的让我来喝茶,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柳青华想起之前狩猎南山的血腥事情,脸色微恙识趣道:“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宇文君温和笑道:“不必,你就在这里慢慢喝茶,我和佩瑶师姐回避一下就是了。”
柳青华愣了愣,不知所以。
景佩瑶象征性抿了一口万年春茶便和宇文君走出书房,走出青龙庭院,往后山而去。
后山有一湖泊,不大不小,风色寻常,因在山野之间的缘故,总会让人觉得这湖泊里蛰伏了一条蛟龙。
宇文君平静道:“我在书房了推演计算了很多,比如,计算出院长大人应该带着你见过某位大人物,给你一些方便。”
“可惜我的师父是顾雍,他给我的方便就是断念与黑狮子。”
“有长辈的萌荫自然是好事,可我们自己也需要主动争取些某些先手。”
景佩瑶站在湖边,眉头皱起,眸子里有杀气流转。
她沉声道:“多事之秋,是有些烦人,作为一个间谍,你应当掌握了不少情报,你想要怎么做?”
宇文君从地上捡起一块石片掷向湖泊中,打出了一连串的水漂,石片更是打到了对岸。
“你是扶摇女帝看重的人,以扶摇的心性,不会藏着掖着的,估摸着很多人都知晓你被扶摇女帝选中了。”
“我身后则是顾雍前辈,这两个长辈本事很大,但并不讨人喜欢,你我都背上了他们的黑锅。”
“此次八顾之宴,我们会被重点针对,在我的推演计算中,白鹿阁成员都有可能被收买了一两位,只是我自己不太确定。”
“我们得做一些事情,此事和八顾之宴没有直接关联,但却会打断幕后那些人的某些布局。”
景佩瑶想了又想,转头对宇文君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言道:“这会不会太拉仇恨了?”
宇文君一脸无辜的表示道:“他们只会把账记在扶摇女帝和顾雍身上,咱们是晚辈,在外人看来,我们的机关算计也还没到这种境界。”
景佩瑶会心一笑道:“你可真够无耻的!”
“具体怎么做?”
宇文君轻声说道:“皇城最近来了很多人,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人皇陛下对此事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
“皇城东面的金福巷子里居住着一位少爷,那位少爷大概是出于历练的缘故,才来到了这皇城中。”
“是北方季家的人,季家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隐秘的事情,暂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应当是季家得罪了扶摇女帝,才会让扶摇女帝这样的人亲临皇城。”
“基于这一点判断,此次北方七律中,或有季家的嫡系子弟。”
“至于扶摇女帝的具体动机无人知晓,女人的心思最难猜。”
“我们捉住那位少爷,仔细审问一番,兴许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景佩瑶狐疑问道:“那南方该怎么办,南方人自然是针对你的。”
宇文君应道:“谢一鸣来了,这个人从不会横生枝节,对于南方某些老家伙的做派一向看不太顺眼,许多小算计,谢一鸣会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替我解决掉。”
“除非有棋子不在谢一鸣的掌握中。”
“这一点,我很被动。”
作为一个年轻人,在算计人心这种事上能有这些火候,倒也够用了,可宇文君自己觉得,远远不够,他不喜欢这样,可也如顾雍所说,许多事由不得他。
景佩瑶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并非景佩瑶没有主见,此事是宇文君一手策划,她询问宇文君,只是分清楚主次,到了哪座山就唱哪座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