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上车后一直温温和和,除了开始对林白表示感谢,后来一直不说话,只是林白偶尔看向后面,却发现他总在看着她,眼神透亮纯洁无害。
“白衔山要和你讲话。”
林白按掉蓝牙,示意林念恩把手机递给他。
唐初脸上有片刻惊愕,但还是很轻地接过手机。
“白衔山,好久不见。”
他嘴角轻勾一笑,轻轻问候,像和多年老友一样对着话筒打招呼。
白衔山抱胸站在野草丛中,盯住身旁一棵开满白花的矮草,轻嗤一声:“唐总,难道你不知道要离别人的老婆远点吗。”
身旁,随身携带的另外两台手机响个不停,白衔山恍若未闻,示意木硕把手机拿远。
唐初勾唇:“白总这么没信心?”
“你没必要和谢崧两父子搅在一起。”对于厌恶的人,白衔山都是开门见山:“唐家和谢家不同,这趟浑水你趟不起。”
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遗臭万年。
唐初听完眉头微微蹙起:“白总,我有得选吗?”
白衔山一直打压唐氏,唐氏整个被直接卷到悬崖峭壁,摇摇欲坠,不夸张说,也许今天白衔山一不高兴,它就会落入万丈深渊。
几百年的基业,直接毁在一个叫唐初的唐家子孙,光这样想他就不甘心。
凭什么!心爱的女人他拿走了,现在连家业也要输给他。
“只要有希望,我都想试一试的。”
唐初神态自若,眼中的不甘却很明显。
他不是天生的商人,不是天神选出的佼佼者,他只是普通的唐初,承认自己的普通很难,但他却在白衔山的打压下,认识到了自己的孱弱,但那有如何,只要底牌还在,只要他还是唐初,就不得不负担起唐氏的兴衰荣辱。
他痛苦,但却不能被别人看轻,看轻他,就是看轻唐家看轻唐氏,所以,即使事情违背了他本人意愿甚至良知,他都义无反顾。
白衔山也不是常胜蒋军,不是吗。
“唐初,白唐两家可以共赢。”白衔山公事公办:“我不相信白柏山没有找过你。”
“他确实找过我,但又怎么,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唐初的声音冷下来。
白衔山挑眉:“难道你不知道生意要靠谈的吗。”
唐初一窒。
生意确实可以谈,但在白衔山面前,他连谈的勇气都没有。
紧握手机,唐初隐下心中的卑微,衍生起长时间心中积存的恶念:“如果我说不呢!”
唐初的声音隐隐传来,白衔山眼睛盯着不远处林白的车子,眸间翻滚着细密情绪,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了:“如果你真的动手,唐氏才真的没有活路!”
唐初神情一窒,猛然发现林白正在透过后视镜看他。
四目相对,林白美丽的眼眸冷冷盯着他,似乎他只不过是陌生人一样。
“白衔山,你永远这么不可一世。”他脸色变红,似乎受到莫大侮辱,声音也变得激动:“你知道,我永远不可能真的去伤害……”
林白收回眼神,抓紧方向盘。
车子急速停车,发出刺耳刹车声。
林念恩因为惯性,整个人弹出座位又被安全带勒了回来,脸色惨白。
而唐初,就没这么好运,他没有带安全带,整个人直接飞出弹到前座椅背,手中的手机脱手,他重新砸回后座。
眼冒金星,脑中耳边都像飞机引擎发出的重大噪音。
恍惚间,模糊看见驾驶位的林白伸手抽出自己脖子间的丝巾,向他靠了过来。
跟着两只手臂一痛,直接脱臼。
他闷哼一声,喘着蹙起眉看着眼前,眼睛渐渐清晰,他看见眼前放大的林白面无表情手脚娴熟,直接把他的脚踝捆住。
迎着唐初疑惑的目光,林白选择无视。
她示意林念恩一起把唐初拖回后座摆好位置,重新启动车辆。
“抱歉,我觉得这样自己会舒服点。”
她神情坦荡自然,说完还朝唐初笑了笑。
如果她在唐初和白衔山的谈话中还抓不住重点,那林天祥教她的警惕性白教了。
现在,她无比确定,唐初和谢荣,百分百是同伙。
“老婆!老婆!林白!”
电话还通着,就在林念恩脚边。
话筒里传来白衔山怒吼的声音。
林念恩捡起手机,直接递给林白。
林白皱了皱眉,等到话筒那边的声音稍停,才开始说话:“我还没死!”
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但很快,白衔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听话,回家等我。”
声音很低,和刚刚乱喊乱叫的人截然不同。
‘叮咚——’
老七刚好传来新的定位。
林白看了一眼,问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敢一个人单枪匹马赴会?”
“我不想知道!”
白衔山揉揉额间,心里的烦躁越来越浓重。
他现在只要一分钟知道她还身处危险,就一分钟也安不下心来。
“这个老七,就不能简单点吗?”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