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清晨,8点。
庄淑珍来了电话。
庄淑珍,林景天的老妈,现在在老家开一个专给人看跌打损伤的医馆,一年开门开足365天。
电话专门打给马月枚。
庄淑珍还不知道宝贝孙女的事,马月枚突发奇想回老家过年,一来她多年未回老家,想回去看看老房子,看看老太太,二来,则是想把林白和白衔山的事说说。
“妈,现在就出发吗?”
林白睡眼朦胧,她刚被萍姐叫醒,还以为自己听错。
林白的老家顺吉乡就在滨城的乡下,但开车,没三个小时是回不去的。
马月枚身体有了起色,不能太劳累,林白担心马月枚的身体。
“妈妈没你想的这么娇弱。”
马月枚兴致勃勃,指挥萍姐把礼品装上车。
林念恩也跃跃欲试:“大妈妈,我就不能一起去吗?”
唐秋霞一把扯过林念恩,眼神责备。
朝林景天看了一眼,笑着对马月枚说:“大过年的,我们就不去给她老人家找不开心了。”
她名义的婆婆不知道她和林景天的真实关系,到现在也不待见她和林念恩,去了让婆婆不痛快犯不着,更何况这么多年马月枚第一次回老家,别闹得大家心情不好。
马月枚点点头,继续让萍姐往门外搬东西。
林念恩见一向疼爱她的马月枚没说话,撅起了嘴。
“明年,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回去。”林白把整理好的箱子递给家里的另外一个佣人,朝着林念恩说道。
林念恩眼睛一亮:“那一言为定。”
“好好在家里陪你妈,我们过几天就回家。”林景天摸着林念恩的头,温和说道。
看车越走越远,唐秋霞脸上的笑意渐失,她心里闷了一口气,眼神意味不明,叹口气,转头招呼林念恩进屋。
林白开车,林景天和马月枚坐在后排,方便照顾马月枚。
临时起意,昨天被马月枚催促回家看孩子的陶玉芬并没有跟来。
车开出市区直接上了高速,林白灵敏察觉,从云锦豪庭出来开始,一辆黑色商务车一直跟在她们后面。
“爸,后面那辆车是不是在跟着我们。”
林景天警惕看向后面,语气紧张问后排的林景天。
林景天朝后一看,面色如常:“没事,是我们的人。”
“我们的人?”林白诧异,再次从后视镜往后看:“保护我们?”
林家现在的境况,应该安排不上这种排面吧。
马月枚看林白一脸诧异,笑着说道:“白白,妈妈是不是没和你说过,其实,你的身价比我和你爸加起来还要高。”
林白:“开什么玩笑?”
她一个学生,生活费学费都还要靠爸妈,哪里来的身价。
她不知道父母林景天和马月枚的身价,但她,肯定是没有的。
妈妈莫不是看她嫁给了白衔山,才这样打趣。
想到这一层,林白脸色认真说道:“白衔山是白衔山,我是我,就是嫁给他,我也还是我,您说对吧。”
马月枚一向清高,她这样说,肯定喜欢听。
“这话说得对。”马月枚果然一脸赞同:“我们林家的女儿当然不错,要相貌有相貌,要嫁妆有嫁妆,一点都不弱的。”
“好,不弱不弱。”林白笑着附和。
白家对林家,高下立见。
林白汗颜。
“想当年,你外公在滨城可是有名的儒商,名声可是很好的,和白家比一点都不逊色。”
像怕林白不信,马月枚特意补充:“如果有心,现在你在西市街,只要报上你外公的名字,进店吃饭也许都不用花钱。”
“这太夸张了哈。”林白哦了下嘴,做了个夸张表情。
马月枚靠在后座上,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垫子,半躺着,笑着睨了前排林白的脸:“这你还别不信,如果细细算起来,以前半条西市街都姓马。”
林白确实诧异,笑着问:“那现在呢?”
马月枚瞥了林白一眼,也笑着问:“你猜,现在还是不是?”
“我猜?”林白扑哧一笑。
那还用猜,她从小到大都没听过自己家在西市街有什么名堂。
西市街,是滨城老牌的商业街,曾听滨城老人说过,‘西市有房,一年不愁’,现在的西市街变成了偏现代商业城,又地处市中心,商业价值不言而喻。
如果西市半条街是她们家的,那她当初何苦为了生计找上谢荣。
“她不信。”
马月枚转头看向林景天,笑着说道:“这傻孩子,自己背着金山银山,还一脸傻乎乎。”
“难道是真的?”林白假意一脸夸张:“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在逃公主?”
“你看她!” 马月枚一笑笑意:“和小时候没两样。”
林白吐了下舌头,看着前方,一脸笑意。
一家人难得这样闲聊天,一时气氛很好。
看着林白娇嫩的笑脸,刚刚还兴高采烈的马月枚突然心情堵塞。
“怎么,突然不开心。”
林景天看见了,立马凑到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