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心疼自个儿的母亲,把祖母的难处忘得一干二净。”
见老太太脸色阴沉,江景年推着轮椅靠近老太太,端起茶呈到了她的面前。
“孙儿哪能不疼祖母,要不是想祖母想得紧,孙儿在河里昏迷的时候,只怕早就断气了,那可是三天三夜,一般人哪里撑得过。”
江景年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微微闪了闪,江老太太却听着孙子讲起这些,便心疼不已,握着江景年的手道。
“好好,想着祖母就好,也不是祖母要罚她,楚天妤的东西要还回去,可有些东西去了哪里你也清楚,我让她去邺王府找殿下想办法,她竟不去。”
她和邺王的母妃是亲姐妹,这事她不去,谁去?外面的江夫人听着这话,眼神一阵冰冷,当时是江老太太非要巴结邺王,让她把那些贵重的东西都送给邺王,如今却又要她舔着脸把东西要回来。
她也是堂堂贵妃娘娘的姐姐,国公府的夫人,哪里能拉下这样的脸?
“我去。”
江景年咬了咬牙,这件事情总归要有一个说法,否则楚天妤还要闹,她已经彻底的失心疯,翻脸不认人了。
可。
事情做得越多,他与楚天妤退婚的距离就越近,江景年顿时烦躁了起来,这婚若是退了,到时候事情一出谁来帮他?事情他都计划好了,只要一步一步走下去,很快他就能步步高升,让软软跟着一起过好日子。
江景年出去的时候,倾身将江夫人扶了起来。
江夫人跪地一脸怨气,起身之后膝头剧痛,下人扶着她转身慢慢走着,颤着嗓子怒道。
“这都怪楚天妤,如果不是她胡闹,咱们哪来的那么多麻烦,还没进门就拖累夫家,这要是进了门,不得像丧门星一样祸害我们。”
“景年,这样的儿媳妇不要也罢,你就狠心把婚退了吧。”
“母亲。”
江景年俊脸一沉,这件事情他知情,祖母知情,但是母亲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江夫人气得浑身颤抖,质问着自己的儿子,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要多少就有多少,犯得着为一个人这样吗?上次是被她害得断了腿,那下次呢,是要了命吗?
江景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松开江夫人,蹙着眉冷着脸唤来了贴身小厮李平推着他转身冲出了国公府。
一直到邺王府,江景年都冷着脸。
邺王正坐在湖边自己跟自己下棋,身后站着四名幕僚,抬眸远远地看到江景年坐在轮椅上被推过来的样子,邺王红唇微抿。
江景年施礼。
“邺王殿下,我腿有疾,恐怕不能站着施礼了。”
“无妨,你怎么过来了?”
邺王神情淡淡,执子下棋,
自从楚天妤和他订亲之后,邺王府几乎和国公府没有什么牵扯,这会子楚天妤要退婚,他本也想借这个机会劝他同意,这才见江景年的。
他一度以为楚天妤为了不和他成亲,才迫不急待的和国公府订了亲,可楚天妤在逍遥楼和他作的解释,他相信楚天妤说的是真话。
江景年,楚惜月,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殿下,我有话要说。”
江景年朝着他身后的幕僚看了一眼,邺王点头,随后幕僚全部退下,江景年靠近了一些。
邺王垂眸笑看着棋盘,慢慢地下着子,动作不紧不慢,似乎外面的风起云涌,他都不在意一般。
“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您开口,但事出紧急,我也没有办法,表哥,楚天妤闹得满城风雨,如今要退婚您是知道的。”
邺王抬眸,点了点头,楚天妤和江景年退婚,那是再好不过的。
“之前送进邺王府的贵重物品,都是楚府出来的。”
咚……
邺王手里的棋子咚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发出直击人心的脆响,江景年吓得心也咚了一跳,抬眸看向邺王,却看到他俊美的脸庞依然染着笑意。
江景年却莫名地觉得毛骨悚然,作揖时,硬着头皮道。
“东西都是楚天妤硬要送给老太太的,可是现在她要退婚,强逼着我们把东西还回去,殿下,我只能过来把东西带回去,往后再有合适的,再往府里送。”
说完。
江景年坐在轮椅上作揖,邺王依然笑着,垂眸看着棋盘,执起一子,慢慢下着,慢慢说着。
“表弟,本王什么时候收过你的东西?”
江景年只觉得背上被人一记闷棍狠狠砸了下来,让他喉咙里一片腥甜染上,手中棋子落定,邺王似满意,这才抬头看江景年。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你不信,大可让人来查找,找到了你就拿走。”
江景年的脸色陡的苍白起来,东西不在邺王府,那在哪里?
头一下子剧痛起来。
如果邺王殿下拿去笼络了朝臣,那现在东西正在朝臣家里,如果他们看到了楚天妤的单子,那岂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东西出自楚天妤,再想一想江景年和邺王的关系,一下子就能推断出,他们站了邺王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