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不知道正是他跟上来的举动，再次让李顺确认赵阳对他有所图谋。

李顺停下前进的步伐，静静等候。

同行的人不懂李顺此举何意？

黄嫣然问：“怎么了？有情况？”

李顺看了一眼赵阳隐藏的方向：“一个朋友来找我了。”

赵阳尾随在李顺一行人身后，见他停下不动，并望向自己这边，心知自己已经暴露，只好现身相见：“道友，你可让我好找啊。”

李顺笑道：“哎呀，原来是赵道友，实在是太巧了。”

赵阳先发制人，兴师问罪道：“道友未免太不厚道了些，自己被嘉雅仙国的人包围，却还拉我下水。”

李顺没有解释或者狡辩，坦然地反问道：“那道友此番是来找我复仇的？”

赵阳一时哑口，这厮也太理直气壮了吧！但凡他狡辩一二，自己便能顺坡下驴，选择相信和原谅。然后，接近她，达成自己的目的。

在李顺的认知中，只有无法抢夺的利益和不可战胜的强敌，才配他戏言相骗。赵阳还不够资格。纵使李顺对其所修炼的功法感兴趣，对他想方设法接近的动机感到疑惑，但，事有轻重缓解，与妖族接触，才是重中之重。他的秘密对李顺来说，唾手可得，因为他打不过自己。

赵阳骑虎难下，心中焦急，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李顺的对手，只能强行挽尊：“看在都是同门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李顺呵呵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

赵阳见李顺又要离去，急忙阻止：“慢着，道友可是要去会见妖族？妖族阴险狡诈，切不可大意啊！”

李顺直接问道：“你想跟我一起去？”

赵阳再次接不上话了。他的心思显然被对方摸透了。他摆出一副为你好的表情：“我是不放心道友一人犯险。武圣宗传人就只有你我二人了。”

三句话里有两句不离武圣宗，他越是这样，李顺越是怀疑，看似同门情深，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赵阳从拍卖会上就一直尾随着自己，必有所图。

李顺道：“那你便跟着吧。”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自来。

李顺本就打算在处理好妖族之事后，将之降伏，细细探究一番对方的秘密。

一行人来到密林深处，李顺行走在茂密的森林中，叶片相互交替重叠，日光照不进来，听着如海浪般的沙沙声，仿佛闻到了妖族的味道，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实则林中寂静，树木虚幻，风吹不动，瘴气弥漫，所谓的味道也不过是地上一些妖兽的尸骨和树叶腐烂所散发的臭气。

李顺乐由心生，目之所及，白骨累累变成了诡异而美丽的风景。

这并不是幻觉，李顺踏入此间，便感受到了极强类似于灵的能量波动，双目龙魂化，以灵的眼睛去看，林中充满了死灵怨气，无数的尚无灵智的妖灵在游荡，沙沙之声便来源于此。

他们像是感受到了李顺的目光，也像是被李顺龙魂之眼吸引，汇聚而来。

赵阳跟在李顺身后，也感受到了异样，施法开眼，说道：“这里为何有如此之多的妖灵聚集？”

麝月解释道：“这是我族驯化的灵奴，用以警戒外界的入侵。”

这让李顺想起了仙岛的布置，也是驯化妖族来进行戒备，如出一辙。

人驯服妖，妖驯化灵，最后会不会出现灵奴役人和妖的景象？

李顺觉得一定是有的，据他所知，嘉雅仙国的灵族比妖族还要极端，灵族与修仙者本来就是敌对关系。嘉雅仙国对妖族尚存一丝善意，就算爆发了战争，也还是准许其在边疆荒芜之地生存，但，对于灵是绝对不允许存在。

诸国之中，除了圣周神国之外，其他仙国之中，修仙者的灵化都是最大忌讳。相较于术士而言，修仙者是极易化灵的，其元婴和元神本身就是灵魂的变种。灵族却是仙族的敌人，是天人一族的仆从。

这和大隆帝国所遇到的问题一样，嘉雅仙国这些修仙国家也经历过小规模的灵化危机。

修仙者飞升无望，怎么会甘心身死道消？若心中的执念难消，化灵是他们最好的出路。还有一条路，那是任何一个修炼者都不愿意走的，化魔！

在这种二选一的情况下，按理说仙界应该能够看到下界的痛苦，并给出合理的解决方案。毕竟有些修仙者在大乘期耗尽寿元，尸解归天，实在是可惜。可是，仙界宁愿修仙者化魔，随之斩杀，也不愿意他们化灵，继续修行。

李顺大胆的推测原因，可能是灵的灵力与仙力有本质区别。下界的灵力的进阶版便是天灵之力。

仙族是一个以仙的身份，仙的法门，仙的力量所形成的群体。

力量都不同，还能称之为仙族吗？

他们连同样以仙法修炼的妖族都不能接受，何况是完全区别的碳基生物的灵？

另外，灵族的等级划分是天生的，天灵注定是灵族的上位者，人灵和妖灵就算突破天道限制，达到天灵级别，也无法和真正的天灵相提并论。

化灵，完全是壮大灵族的行为，对仙界没有一点好处。

李顺在心中下了结论，仙族统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