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又是宴饮,觥筹之间,除了自以为掌控一切,洋洋自得的陈钺之外,诸位反王动作是僵硬的,脸上挂着假到不能再假的犹如被寒风冻住的笑容,眼睛里全是战战兢兢。
烛火照亮的大堂,陈钺的影子映在背后的墙上,似有几分伟岸。他微微抬手,全场寂静,这种权力带来的美妙滋味,让他欲罢不能。
他说道:“诸位,本王觉得我们的既然已经成立了赤林军,封了十三王,那么先前的名号就不能再用,什么混世王,盖天王之类的,一看就是山野草莽的臆想,应遵循传统,按照诸王所在之地,重新命名。”
“宝塔县,古时隶属楚地,那么本王的名号应当为楚王。”
其他反王见陈钺又搞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也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就他还想做楚地之王?而后,他们想起自己的名号。但,大多没有读过什么书,实在想不出来什么。
陈钺的两年私塾在这群人中,都算高学历了。
何淼接话道:“臣为大王之下属,大王为楚王。昔日,臣跟随大王起兵于甲山,便做一个甲王吧。”
李顺扑哧一笑,忍不住开口嘲讽:“王八就王八,做假王八,不如做真王八。”
何淼怒视李顺,拍桌而起:“你敢嘲笑我?”
李顺眼皮一搭,阴阳怪气道:“是又如何?甲为天干首位,你自诩甲王,是不是想取楚王而代之?你也说了是跟随楚王起兵,那么甲山便是楚王的龙兴之地,你却擅自用在自己头上,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李顺一个大帽子扣上去,何淼神色顿时慌张起来,向陈钺跪地解释:“臣并无此种非分的想法。”
陈钺撇了何淼一眼,随后冷视李顺:“张猊,你不要无理取闹。”
何淼见陈钺没有生气,反而呵斥李顺,当即落井下石:“臣觉得张猊就是因为落选赤林十三王,对大王怀恨在心,在此故意捣乱。”
李顺无所谓道:“你们可别冤枉我。我也是一片好心,不想坏了楚王的气运,不愿意听,我便不说了。”
陈钺冷哼一声,不再答理他,心想:“这个张猊实在讨厌!胡军师为何要本王对他礼贤下士?就凭他是先天期的高手?本王手下又不是没有。”
胡敏义从诸葛正隆处得知李顺伪装的身份后,便告诉了陈钺,劝他不要轻易招惹这位,最好能够将之拉到自己阵营之中。
陈钺看了身边正拿着藏宝图研究的胡敏义,他似乎丝毫不在乎堂上发生的事,心中立即升起不满:“胡军师,从宴席开始,你就一直拿着那张藏宝图观看,不知看出什么了?”
胡敏义回答:“这张图貌似是假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堂上诸王立马躁动起来,那张藏宝图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由陈钺亲自取下,打开,随后将里面的内容展示于其他十二王的面前,以就近原则划分哪个王去挖哪条龙脉。
现在胡敏义说是假的,那他们不就分不到羹了?
陈钺再次确认:“军师没有说笑?军师又如何能判断图的真假,莫非军师知道龙脉的真实的位置?”说着,他的眼中闪过狐疑与狠厉。
胡敏义笑道:“龙脉虽然于世不显,内藏山,外临渊,山河之脉,随气运行。一般人还真说不准真假,但,这张图实在假的太过分了。”他将图递到陈钺面前,指着图道:“大王将上面标注的地点连起来看,会发现一个字。”
陈钺好奇地伸过头去,顿时脸色阴沉,只见那些地点图标连起来,竟是一个“蠢”字。他气急败坏地将地图夺过,丢在地上:“啊!我誓杀始作俑者!”
其他反王也好奇地围将上来,看着地图,又看着陈钺涨红的脸,努力憋笑,连先前地恐惧和现在失去宝藏的失落都减淡几分。
活该!他们看着陈钺吃瘪,比自己获利还要觉得痛快。
李顺也是暗笑不已:“当初准备调戏一下屠龙组织的人,没想到在这儿用上了。”
他在人群中,低声一句:“不会被掉包了吧?”声音虽小,却被周围的几个反王完全听进耳朵里。
他们心想:“是啊!陈钺这厮怎么可能那么大方?那可是宝藏啊!得之,不仅能迅速招兵买马,还能断了大胤的龙脉。可是,那张藏宝图是在他们眼前被放进盒子里,又是在他们眼前被取下来,还让他们都看过了,与这张图无异。陈钺如何能掉包?”
不过,他们还是想向陈钺确认一下:“楚王,那我们现在还能否按照先前划分的地区进行寻找?”
陈钺将酒杯丢到地上,怒气冲冲道:“图都是假的,找个屁!”
诸王神情凝重,先前因为陈钺大公无私地将藏宝图与众人分享而对其有所敬佩的心,化为了虚无。
李顺给了魏婵娟一个眼色。
魏婵娟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举起剑上前道:“大王息怒,那图是真的也无用,打开龙脉宝藏还需要有钥匙!在下手中的轻蝉剑便是其中一把。”
诸王脸色彻底沉了下去,问道:“陈钺!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所以你才会威逼利诱地让她加入你的军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回事?”
陈钺没想到魏婵娟会这个时候,大庭广众之下,跳出来,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