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顺在城门前见到张尽忠的那一刻起,心中就时刻保持着警惕,感应开到了最大。
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自己第二次出宫就遇到一个多年不见的熟人?还是先帝宠信之人!而他呈上来的东西又刚好和自己最近要重启的炼丹事宜有关系!
巧合到极致就不是巧合了!肯定有人在幕后操纵!最最重要的是李顺还在他身上感应到了极强的能量波动。程度已经接近李顺的一半,要知道之前对战的三个神木教头目的能量加起来都没有他的一半。
“朕被骗得好惨!”
李顺有时候也“痛恨”自己觉醒了心觉!偏偏他又是一个疑心、好奇心和窥私欲比较重的人,总喜欢将之外放。虽然没有读心术那么夸张,不能知道对方心里想的内容,但通过合理分析,也能得出一句话的真假。
这就让他连享受“奉承”的快乐的资格都没有了!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难得糊涂”,以前那种没心没肺的纯纯蠢蠢的快乐,一去不复返了。
方才张尽忠的一番表述相当精彩,但情绪变化也是相当精彩。他一开始的慌乱是假的!中间的害怕是假的!只有最后的兴高采烈是真的!那可能是因为欺骗到李顺而高兴!
别人说话时的情绪如果是白米粥,水分多。他的话就是五谷杂粮八宝粥,不只水分多,还加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料,什么先帝遗诏、屠龙组织之类。
这给李顺判断真假带来了很大的困难!说谎的高级阶段是半真半假,真中掺假,假中有真。目前来看,先帝遗诏应该是真的!毕竟里面说的事在现实中都有对照。本着有事儿三分疑问的态度,也不敢肯定,想要鉴定这玩意儿的真假,还得去见一个人。
宫内的一间小房子里,发霉的墙壁,几捆稻草铺就的床,秦高贤手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望着铁窗,双目含泪。人总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先前虽然困守长生宫,但多少还是自由的。宫里的剩饭难吃,多少还是夹杂几条肉丝的。不然他也不会只是形容邋遢,哪还能维持着标准体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当今皇上比之先帝,那是更加地喜怒无常,捉摸不定。他都愿意招了,按理说皇上也应该屁颠颠地跑过来听啊!他再勉为其难地将一些掺了水的话一说,皇上就相信了。自己也就达到了目的。
这一直关着不见是什么道理?秦高贤感觉自己被拿捏了。正当他为自己的命运发愁的时候,一句“老贤子!皇上来看你了。”的叫喊,一个岔气,本就粗糙的食物卡在了喉咙里。
李顺进来就看见秦高贤捂着脖子挣扎:“快!救人!”
几名看守的侍卫立马过去捶打他的胸口,却丝毫没用,眼见他的脸开始变得涨红青紫。
李顺看不下去了,对一名侍卫道:“你站于他的后背,双手环抱,用右手的拇指掌指关节顶住他的腹部正中,另一手手掌按压在右拳上,向内、向上快速冲击。”
侍卫对做出此种羞耻的姿势有些犹豫。
李顺怒斥道:“等什么呢!救命要紧!”
侍卫只能照做,来回七八下,一块窝头从秦高贤喉咙里咳出,趴在地上,呵呵地喘着粗气。
李顺想不到会闹出这样的乌龙事件,漠然地看着秦高贤,赶走侍卫,趁他恐惧未散,直接一句:“秦高贤,先帝遗诏可在你的手中?”
“不……”秦高贤说到一半反应过来:“老奴不知皇上说的什么意思?”
“还不老实!朕要将剩下的窝头塞进你嘴里!”
“皇上饶命,老奴愿招!先帝是有遗诏,不过被人偷走了!”
“谁偷走的?”
“老奴不知道,那份遗诏是先帝临终之前所写,写好交由老奴保管,可是那晚实在太乱,老奴刚出寝宫便被人打晕,醒来发现遗诏已经被偷了。”
“遗诏的内容是什么?别告诉朕,你不知道!”
“老奴知道,上面写着太子无德,改立皇上您继位。”
“还有吗?”
“没了。”
“你还在撒谎!”李顺拿出那份绢帛在手里晃了晃。
秦高贤见到绢帛,慌了,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瞒不住,只能实话实说:“是,遗诏上还说了太祖宝藏和龙脉的事!”
“太祖宝藏?龙脉?”李顺打开绢帛再次确认,上面根本没有这几个字。他把绢帛丢给秦高贤:“你看看这份遗诏有什么问题?”
秦高贤听到这话,再看李顺的动作,心里顿时后悔莫及,难道皇上不知道太祖宝藏和龙脉?他手里那份遗诏是假的?那自己不是不打自招?不可能啊!遗诏确实是这个样子,先帝用珍藏的前朝制作的独一无二的玉丝绢帛写的。
他紧忙拿起遗诏查看,这?这份遗诏被人动过手脚!他陷入纠结,自己已经说出宝藏和龙脉的事,皇上能得到这份被动了手脚的遗诏,肯定是有别的渠道知道真相,自己的价值已然没有,再不如实交代,恐怕会被皇上直接砍了。
“皇上!这份遗诏确实是先帝手笔,不过,被人拼接过,其中关于宝藏和龙脉的内容,已经裁去!”
“原来如此。”
“皇上,不知这份遗诏是谁交给您的?”秦高贤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