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说笑了,我也就充当个中间人罢了。”
对于福伯的夸赞,王慧自然不敢居功。
况且从一开始,她的确也就拉拉货物,并没有做出太大的贡献。
只是让王慧没想到的是。
她如此说,却让福伯产生了别样的想法。
“慧小姐,既然咱们只是个中间人,那么老奴就有点建议想要跟您提一提了。”
“不过我可事先说好,这仅仅是老奴个人的见解,跟二爷没有任何关系。”
“福伯,您请讲!”
王慧给予了福伯足够的尊重。
“慧小姐,老奴这番话全是为了家族考虑,可能有些不中听。”
“您要是觉得刺耳的话,可当做耳旁风。”
“即便是杀了老奴,老奴也毫无怨言,只求慧小姐以后为人处世多为家族考虑考虑!”
听到这里,王慧便眉头微皱,但却并未打断福伯的话。
只因在其位而谋其政。
福伯作为二伯家的管家,有些自己的想法本就是应该的。
自己虽然不一定会照着他的想法去做,但多听一听也没多大坏处。
古人常言,兼听则明嘛!
“慧小姐,既然咱们是中间人,那么就不该把那些货物的售价定的如此低廉。”
“那些盐糖虽然也是战略物资,但毕竟量少,老奴就不说了。”
“可压缩饼干这东西,可是关键时间能救命的东西。”
“而且味道甘甜美味,即便是那些贵族小姐少爷,也都非常喜爱……”
“老奴觉得,这种稀罕玩意,即便是定十大洋一小袋,也能够在省城里销售火爆……”
“而您却要求售价最高只能0.5大洋一袋,实在是太亏了!”
“您没去过省城二爷家的店铺,没见过那盛大的场面。”
“今天上午二爷家店铺一开,那些走商们哗啦啦冲进店里,把咱们售卖的饼干盐糖抢购一空。”
“却转手之间在旁边的铺子里十大洋一块出售,气得老奴心里淌血呀!”
“而那些没能抢到饼干的少爷小姐们,则都把怨气撒在了老奴身上,指责老奴订货太少,还威胁老奴交出货物来源渠道……”
“不仅如此,二爷也被那些大人物给盯上了。”
“二爷家公子在大学里的职务,今天也突然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辞退了……”
“慧小姐,咱们这可当真是干着杀头的买卖,挣着流汗的钱,亏大发了呀!”
“再这样下去的话,难逃人财两空的下场呀!”
福伯的一番话听得王慧心神震撼。
她没想到,仅仅是售卖一些物资罢了,竟然给二伯家带来了如此大的风险。
那要是把那价比黄金的磺胺拿出去,岂不是明天就要有人来抄家了?
可倘若不销售磺胺的话,桃花村的建设发展资金从哪来?
又如何召唤更多的同志,一起去开创那理想中的新华夏呢?
难道就没有一条和平崛起之路?
想要实现华夏民族的伟大复兴必须要披荆斩棘向死而生吗?
心情惆怅的王慧抬头望向窗外。
余光却看到福伯胸有成竹的坐在那里品茶,显然是早有对策。
便尝试询问道,“既然如此,不知福伯可有良策教我?”
福伯放下手中的茶杯,悠悠道。
“良策不敢当,中庸守成之路老奴倒是看到一条,那就是有多大肚量吃多大的肉!”
“此言何解?”
王慧不解的问道。
“慧小姐,您想想。”
“那些人为何会对二爷和公子下手?”
“为的不就是压缩饼干销售中的暴利嘛!”
“他们看到压缩饼干这种奢侈玩意,二爷的店里竟然能够源源不断的供应,而且还卖得如此便宜。”
“便觉得里面利有可图,而且不是咱们这种小家小户能够吃得下的。”
“说白了,就相当于一条小奶狗在狗群的虎视眈眈下每天都叼着一块肉招摇过市,而且还分给那些受伤和残疾的野狗。”
“那些大狼狗们看到了能乐意吗?”
“你实力不足也就罢了,还不懂得藏拙闷声发大财。”
“反而以如此低廉的价格招摇过市,把这种奢侈品卖成了白菜价,以至于那些穷酸的刁民都能买得起了!”
“你这可是……坏了规矩!”
“坏了上面定下的规矩!”
“他们的做法无非就是一种,那就是找到小奶狗能够每日弄来肥肉的原因,然后取而代之……”
“至于过程,是通过招安,还是审讯,甚至是逼供获得的消息都不重要,他们只要结果。”
“你要是配合了,说不定还会赏你两块肥肉来衬托自己的伟大……”
“因此,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榜上一棵足够大的大树。”
“大到这些利益对他而言微不足道,为了安抚人心,舍得把这点利润交给我王家打理的大树!”
“然后宁愿少买点,也要把价格提上去,作为一种只能上层消费的奢侈品来售卖,以此来慢慢积攒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