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她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能看着景天长大,看着他考取功名,成家立业,已是她此生最大的幸事,谁知噩梦忽然降临,李景天忽然失踪了。
那天她去了山上寺庙,直到很晚才回来,李母刚准备去看看李景天,家族里的一个族亲忽然传来噩耗,说是人已经到了弥留之际,让李母赶紧过去。
操持完葬礼,夜已经很深了,李母以为李景天已经睡觉了,便没有去看望。
结果第二天早起,李母就忽然听见小丫鬟来禀,说是李景天不见了。
李母当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指责小丫鬟道,“什么叫不见了,少爷可能晨读去了,你没去老爷房和书房看看。”
那时候李母也刚刚起来,身后有丫鬟拿着梳子帮她梳头,可是丫鬟手里的梳子忽然掉在地上,很坚实的牛角梳,忽然断成了两半。
李母迷信,这一断,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李母心头一紧,又见小丫鬟白着脸气喘吁吁的说,“少爷昨夜的床铺都没有动过,少爷昨晚就没有回来。”
“什么!”李母大惊,小丫鬟赶紧跪下,“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没看住少爷。”
小丫鬟哭着道,“少爷昨儿吃过晚饭,就回房里温书了,我还炖了夜宵给少爷送了过去,少爷让我放在那儿就好,还说让我没事不要打扰他读书,我之后就没进去过。”
“今早我见少爷迟迟没出来,我以为少爷昨儿温书温的晚,今天要多睡一会,就没打扰少爷,我刚才我去少爷的屋里看了一眼,少爷就不在房里了。”
李母赶紧朝李景天的房里跑去,果然像那个小丫鬟说的一样,被褥没有动过,桌子上还放在一碗凉掉的米粥和一本折起来的书。
这米粥应该就是昨儿小丫鬟送进去的,书放在桌子上,米粥也没有喝,屋里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没有穿靴子,肯定是穿着便鞋,以李母对李景天的了解,他应该是看书累了去院中走走……
想到这里时,李母心中大骇,景天并非不着调的孩子,他未留下只言片语,一夜未归,怕是出了什么事。
李母赶紧发动人找起来,最后也报了官,只是找了几日,都没有一丝线索,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下。
至此后,李母日日以泪洗面,她总能梦见李景天在一个很黑的地方,身上鲜血淋淋。
梦里,她摇晃着李景天,悲痛的哭诉道,“你在哪儿?你究竟在哪儿?为什么还不回来,你知不知道娘想你想的好苦啊。”
不过半年就熬白了发了,老态尽现,眼睛也几近失明。
这些年,李母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李景天,所有的人都认为李景天肯定死了,只有李母认为她儿子还活着,这也是她活着的唯一希望,唯一的意义。
而此时,官府的人已经来到了李府门前,李家和何家一墙之隔。
何母和何小明听见声响也忙跑过去看。
“开门,官府办案,开门……”为首的官兵使劲拍着大门。
而此时,还不知道事情败露的容姨娘,正有小丫鬟伺候着她梳妆打扮,听见有官府的人敲门,容姨娘并无怕意,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李景天的尸体估计也早烂在地里面了,不可能有人知道。
“容姨娘,官府的人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有小丫鬟跑过来问。
容姨娘如今已被抬为平妻,掌管府中大小事宜,她摸着头上的碧玉宝石簪子,声音淡淡的说,“让王管家去看看,如果是找老爷的,就告诉他们老爷出门办事去了。”
昨儿李老爷喝了,如今还没醒酒。
“是。”小丫鬟领命去了。
这边,王管家一打开门,就见官府的人面色铁青的亮出腰牌,“衙门办案,吴佩容可在府上?”
吴佩容便是容姨娘的名字。
“你找我们家姨娘有何事?”小丫鬟问。
官府的人阴恻恻的开口,“官府办案,还需要向你报备,让开……”官府的人一把推开挡在他们前面的小丫鬟。
小丫鬟跌在地上,有其他小丫鬟也看到了,她急着往里面跑,去跟容姨娘通风报信,“姨娘不好了,官府的人冲进来了,说是找你的。”
容姨娘仍未将此次官府来人和李景天的死联系在一起,她还在想着是老爷犯了什么事,容姨娘起身时,官府的人已经冲了进来。
“给我拿下她!”领头的人指着容姨娘命令道。
容姨娘被束缚住,她厉声问,“你们要干什么?我们家老爷和知县可是铁交情,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们好大的胆子。”
领头呲笑,“这一次天皇老子怕都护不住你了。”
“我究竟怎么了?”容姨娘问。
“七年前李景天的死,可与你有关?”官府的人一字一句的说。
容姨娘瞳孔地震,但是下一秒她就强装镇定,“我不知道,李景天不是失踪了吗?你们怎么说他死了。”
官府的人逼近,“李景天死了没死,怎么死的,你不应该比我们还清楚吗?还敢装糊涂。”
容姨娘真的慌了,她吞了一口口水,官府的人如此态度,怕是真知道了什么线索,只是怎么可能,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