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几点:
1、是否使用拉斯维加斯大都会警察局的警员。
2、聘请警官的数量,和聘用的小时费率。
3、主办方支付给大都会警察局的指挥费用。
注意,这些是拉斯维加斯市政府直接写在他们对外公布的《特殊活动守则》里的硬性规定。
也就是说,给地头蛇交保护费这件事情,在拉斯维加斯,或者说大部分美国城市,都是直接当作合法生意来做的。
韩易明白,举办大型活动,绝不可能少了警方的支持。如果大都会警察局没有获得满意的报酬,哪怕活动能够拿到批文,也不可能正常有序地进行下去。
毕竟,美国警察想要让一场活动亏得血本无归,方法多种多样,比如突然接到恐吓电话,说音乐节现场放置了爆炸装置,需要将人群疏散进行排查。就这么一个合法合规的反恐程序,便能让瀚现场三个月的心血付诸东流。
所以,若是想音乐节顺利进行下去,就必须雇佣足够数量的警员,让大都会警察局有充裕的预算,发放本年度的新年奖金。
但这次,拉斯维加斯开出的条件,未免也太严苛了一些。
大都会警察局要求,Mad City音乐节需要按照每150名观众1位安全人员的配置,进行警力配置。也就是说,七万人入场的话,瀚现场需要自费聘请467名LVMPD。
加上指挥费用,三天的活动,大都会警察局的首次报价,是1415557.5美元。
这已经不能算是保护费了,可以说直接就是明抢。
杰奎琳-贝托告诉韩易,大都会警察局给瀚现场提出的警员比例,远远高于凯撒娱乐集团举办特殊活动时的警员比例。换句话说,就是因为瀚现场是在内华达州无根无基的外人,拉斯维加斯警方才会这样狮子大开口。
杰奎琳尝试过用她在赌城的关系去解决这一问题,但她原来在凯撒娱乐的职务,是财务方面的高级副总裁,只负责管理公司的财务、账目和投资者关系,在公共关系方面牵涉不多。而且,大都会警察局给不给面子,松不松口,看的不是某一个人的人脉网络,而是一家集团在当地的综合影响力。
所以,毫不意外地,杰奎琳的解决方案,碰上了LVMPD的硬钉子。大都会警察局表示,Mad City的单日观众总人数超过七万人,属于安全隐患极高的重大关切项目,绝不能由第三方安保公司接手,也绝不能降低警员比例。
不按照他们开出的账单来交钱,大都会警察局就直接驳回活动的申请。
杰奎琳得到这一消息的时间,是2016年7月22日,距离三级特别活动必须在90天之前拿到政府批文的时限,还剩五个工作日。
迫于无奈,韩易只能动用他刚刚在内华达州激活的政治资源——鲁本-基胡恩。
基胡恩一出手,便帮韩易从行政层面上解决了两个最大的麻烦,消防和安保。
鲁本-基胡恩代表的是内华达州国会第四选区,好巧不巧,负责音乐节消防救援任务的拉斯维加斯第十消防局,正好就在第四选区的最南边。因此,只需要基胡恩一个电话,第十消防局便直接通过了瀚现场提交的安全计划,并且免除了舞台搭建与拆除期间的消防限制。
大都会警察局这边要稍微复杂一些,虽然总部坐落在南马丁路德金大道400号,也是基胡恩的辖区范围内,但是拉斯维加斯大都会警察局,事实上是一个独立于拉斯维加斯市存在的行政单位。它是拉斯维加斯市和克拉克县共同成立的联合执法机构,由克拉克县的治安官直接领导。而克拉克县的治安官职位不是任命制,而是民选制,每四年公开选举一次。
所以,从行政层面上来说,大都会警察局,并不直接受拉斯维加斯市、克拉克县,甚至是内华达州的管辖。这个年预算8.5亿的政府机关,可以说是一个坐落在内华达南疆的国中之国。
更糟糕的是,目前的克拉克县治安官,是54岁的共和党人乔-隆巴多,毫无疑问,1980年加入美国陆军,后来又在内华达州国民警卫队服役,1986年退役之后便加入大都会警察局,一辈子都在军警系统里工作,政治光谱红到发黑的他,跟作为少数族裔政治新星的鲁本-基胡恩,不是同一个政治体系里的盟友。
于是,鲁本只能从其他方面帮韩易清掉路障。
一个机构,只要有管理体系,就会存在权力分配,和随之产生的一些,在某些具体事务上拥有话语权和决策权的重要职位,克拉克县的副治安官就是其中一个。众所周知,民选官员在政治,特别是竞选方面花费的时间,远比他真正为选民工作的时间长得多。为了让执法机构可以正常运转,每一位当选的治安官,都会组建一个治安官办公室,其中,会有一位首席行政事务官、三位助理治安官,和一位副治安官。
乔-隆巴多选择的副治安官,是与他一样从美国陆军服役归来,在大都会警察局内部干了三十多年的韦伯-西维奖获得者,无党派人士凯文-麦克马希尔。他是LVMPD所有具体事务的主要负责人,而且,因为他的中间立场,麦克马希尔与民主党和共和党在内华达州的国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