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溪再次转醒,已是日上枝头。
冬晓早就备好了燕窝粥候在帐外,听到响动,急忙进帐伺候。见沈木溪面色红润不少,那悬着的心才落到实处。
“主子,可算是醒了。”
沈木溪懒懒嗯声,询问起郁时桉的去向。
“陛下在与刑部尚书议事,此前交代奴好生伺候主子,晌午陛下就回来与主子一同用膳。”
沈木溪心不在焉点头,这时,春暮带着白令仪来给沈木溪诊脉。
白令仪站在床榻不远处,上下打量沈木溪,眼神有些怪异,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你如此看我做甚?”沈木溪疑惑问道。
“咳咳!”白令仪轻咳掩饰自己的心虚,挪蹭到他身旁,平白无故说了句“你身子未好,受不得。”
沈木溪愣了一下,眼神不解地看着白令仪。见她低着头,脖颈处一片粉红,突然想明白了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他挑起眉头,眸子眯了眯,带着一丝危险地盯着白令仪。
白令仪最怕沈木溪这个眼神,视线闪躲,摆弄着手下的药瓶。
“呵,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懂得还挺多,莫不是和姬戎已经……”沈木溪故意在此停顿,语调中满是戏谑。
“你……你胡说什么呀!”果不其然,白令仪一听瞬间就跳了起来,全身上下都在极力否认。“我是担心你们情难自禁,再弄出点要命的,才好言相劝的!”
“情难自禁?那你还真小看了郁时桉的自制力。”沈木溪想。
白令仪气鼓鼓瞪着沈木溪,眼神委屈,沈木溪却反若未见,挽起袖口,在她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道,“不是诊脉吗?”
这使唤人的语气,这趾高气昂的样子,白令仪不忍翻了翻眼,但手指还是搭到了沈木溪手腕上。
冬晓与春暮站在一边看着,紧张地看着白令仪的动作。
“还算不错,只是心气太弱,还需修养些时日。”
“嗯,多谢。”沈木溪说道。
白令仪不满嘟嘴,“谢就不必了,太傅大人少拿我打趣就好了。”
沈木溪淡淡一笑,“我不拿你打趣,那就请你与我说说为何你会女扮男装混在姬戎身边,跟着来这猎场?”
白令仪被沈木溪问得哑口无言,加快收拾好东西,慌慌张张跑了,一出门就一头撞上议完事回来的郁时桉。
“白姑娘,这是怎么了,如此匆忙?”郁时桉笑着,扶住差点撞到他身上的白令仪。
“能治沈木溪的人总算来了!”白令仪想。
她气愤地对着郁时桉说:“你好好管管他!”说罢,一跺脚,就跑远了。
郁时桉无奈摇头,不知沈木溪怎么一醒,就将人给惹了。
“老师与白姑娘说了什么?怎么将人气跑了。”郁时桉走进帐内,笑言。
沈木溪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倒是一旁的冬晓与春暮长长叹了一口气,自觉退了出去。
郁时桉走到沈木溪身边,自然地牵住他的手,“她让我好好管管老师~老师说,我该如何管教你?”
“陛下可是九五至尊,自是说什么,臣都不敢忤逆。”
嘴上这样说着,面上却是无所谓地勾唇一笑。
郁时桉靠到沈木溪肩上,深情注视着沈木溪,轻声说道,“我在老师面前,从来不是什么九五至尊,只是想赖着你罢了。”
沈木溪伸手捏了捏郁时桉高挺的鼻梁,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允了!”
郁时桉勾起唇角,一手揽住沈木溪后脑,微微用力,加深了刚才那一触即分的吻。
直到沈木溪眼角染上红晕,郁时桉才放开他。
春暮挑准时辰,将沈木溪的药送了进来。
郁时桉接过药碗,舀起一勺放到唇边吹了吹,再递到沈木溪唇边。
沈木溪蹙眉看着那黑漆漆地药,鼻尖满是苦涩药味,“白令仪是故意整我吧,这药好难闻。”
郁时桉见沈木溪闹脾气不肯喝药,耐心安抚,“良药苦口,我让春暮准备了你喜欢的点心,待会压压苦味。”
沈木溪抿嘴盯着郁时桉,妄图躲过这碗看着就不正常的药。奈何郁时桉虽是宠着他,但更加紧张沈木溪的身体,对于他不想喝药的小心思,是半点不肯妥协的,就这么举着药勺,看着沈木溪。
沈木溪见抗争无果,只能凑到勺边,张口喝了下去。
一入口,沈木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郁时桉觉得这样的沈木溪有些可爱,他在碗里搅了两下,又舀起一勺,递到沈木溪唇边。
“这样一勺一勺的喝,才是酷刑。”
他一把端过药味,眼睛一闭,张口将药喝了个干净。
刚想抱怨两句,就被人含住唇舌,里里外外吃了个彻底。
“是有些苦。”郁时桉评价道。
沈木溪侧目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春暮,只见春暮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看了个仔细,脸上像是写着,我什么都看不到。
“狗崽子!”沈木溪嗔怒地瞪着郁时桉。
郁时桉却是没放在心上,让春暮去将准备好的点心端进来。
沈木溪吃着点心,听郁时桉将这几日发生的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