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还是季兄你想着我啊!”葛茂才激动说道,“这牢里的饭菜你是不知道有多难吃,更别提酒了,我可是馋坏了。”
季思安提着食盒进入葛茂才牢房,将吃食摆了一地,还特地拿出一壶好酒,放到葛茂才面前。葛茂才闻到酒香,急忙拿起酒壶放到鼻下细细闻过,不由赞叹,“好酒好酒啊!季兄你真是太懂我了。”
季思安借着低头的机会掩饰自己眼中的嫌弃,心内讥讽,“要不是为了你手中的证据,本大爷哪有空和你在这儿和你废话!”
“对了,葛大公子,按理说你这也是名门望族,怎么……住在这么破的牢房?”季思安装作不经意问道。
葛茂才被他这样一问也是有些尴尬,他总不能说自己在家不受宠吧!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谁知季思安并不打算就这么简单的揭过,他伸手搭在葛茂才肩膀,低声说:“我听说,这牢头都是人精,只要肯出钱打点,想找一两个花娘进来陪着都是可以的。你瞧,我不是就这么进来的。你家怎么也不帮你打点打点?”
葛茂才被他说的心里难受,但又不好表现,只能借着喝酒转移了话题。
看他如此,季思安也不好一味追问,两人就着下酒菜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不到一会儿,季思安带来的酒就没了。
葛茂才遗憾咂嘴,似乎是没喝够。
“怎么就没了!”季思安拿着空酒壶倒了两下,满脸不悦地说。
“无妨无妨,今儿也喝的差不多了。”葛茂才酒足饭饱,支着腿靠在墙边,满脸餍足。
季思安看时机差不多了,再不走,就耽误那些人下手了。他起身,与葛茂才寒暄两句,就离开了。
等季思安走后,葛茂才感觉酒劲上来了,就干脆躺着准备睡觉。
半梦半醒间,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以为又是老鼠或者其它爬虫,反正最近在牢里见多了,也没在意。
直到一根细绳勒住了他的脖子,他才猛然惊醒,慌忙之下伸出一只手去拽卡在喉间的绳套,另一只手朝着身后的刺客狠狠抓去。
奈何,葛茂才就是个花天酒地的废物,平日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力量上与对方悬殊太大。
很快他就感觉到喉咙间的空气被挤压出去,脖子似乎就要被勒断了。
“你还不去?再不去他可就真死了。”监牢深处的阴影中,沈木溪看到葛茂才眼珠都要爆出,朝着牢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季思安也察觉到葛茂才马上就要到极限了,无奈拍拍手,走出阴影,装作惊奇吼道,“艹,你谁啊?!放手!”
葛茂才听到季思安的声音,有了生的希望,手下更加用力拽着脖颈间的细绳。
季思安冲上前,一脚踢开牢门,照着那人背上狠狠一脚,将刺客掀翻在地。
那人翻倒后,见季思安似乎是个练家子,转头就要逃跑。
季思安哪能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可是在慕子嘉面前夸下海口,必要把这件事办的精彩圆满。
他抓住刺客的手,朝身后一拧,就将胳膊卸了下来。
痛呼声骤起,传遍大理寺监牢,沈木溪略有微词地蹙眉,摸了摸自己被吵到的耳朵。
季思安下手狠辣,几下就将那人的手脚都卸了,无骨似的垂在身侧。
等解决了刺客,季思安才装作关切地跑到葛茂才身旁,将人扶起,重重拍了他的脸颊几下,喊道,“葛兄,葛兄,你没事吧!”
葛茂才的脸被拍的通红,他一时分不出到底是脸痛还是脖子痛,满眼泪花地看向季思安,哑声道,“季……兄……,多亏,多亏你啊!”
看着葛茂才肿成猪头似的脸,糊着鼻涕眼泪,季思安非常嫌弃地默默将身子往后移了移,伸长手臂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哎,举手之劳,葛兄切莫客气。”
葛茂才吸了吸鼻子,总算缓过几分,他借着季思安的搀扶,坐靠在墙边,盯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刺客看了许久。
眼中先是不敢相信,而后像是想通了什么,燃起浓浓恨意!
季思安看他这样,满意勾唇。
突然,葛茂才倚着墙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刚受过伤,嗓音沙哑破碎,仿若恶鬼。在这阴暗的牢里,显得格外瘆人。
“葛兄,你这是怎么了?”季思安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他道。
葛茂才深深吸了几口气,转头用一种极其阴晦的眼神看着季思安,问道,“季兄,你怎么会回来?”
季思安心头一震,幸好早就有所准备,不然葛茂才怕是要怀疑他了!
他故作轻松道,“嗐,这不是想继续去喝酒,一摸钱袋,没了,就赶忙回来找了嘛!“
“是吗?找到了吗?”
“一进来就看到这人想杀你,还没顾上呢。”说着,季思安站起身,低头在牢房仔细寻过,最终在干草垛下找到了钱袋。
钱袋上还绣着一个精致的“季”字,一看就知道属于谁。
到此,葛茂才才放下戒心,看季思安的眼神也温和许多。
季思安坐到葛茂才身边,似是知交好友一般,揽过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现在谁也不信,可以理解,可你看啊,我跟这些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