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杂草丛生,牵绊乱(1 / 2)

低垂的夜空乱云缓缓掠过,遮住斜挂天际的新月,凄凄凉风吹动墙头纷乱的杂草,郁时桉靠着身后的墙壁,目光越过墙头,似乎看到了墙内的白影。

送走郁少锦后,春暮劝他早点回寝殿休息,可是郁时桉却再也按耐不住内心想见沈木溪的渴望,匆匆策马出宫,却不想到了府门前,郁时桉却犹豫了。

马上就要揭晓答案,本能的害怕让他生出了怯懦。

不敢进门,却又不愿离去,郁时桉只好来到沈木溪所居的院子外墙处,站在院外看一看,即使隔着厚厚的石墙,也让杂乱的思绪有了归处。

微风起,吹散了天边的流云,清冷的月辉倾洒而下,照亮了小院的一角,廊檐下高悬的灯笼也散发着幽幽亮光。

沈木溪穿着单薄的里衣站在院中,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平直的肩背,清风吹动发丝,勾勒出清瘦单薄的身形。

他仰头看着墙头上那一株倔强的杂草,低声自语,“终是浮游无根,何苦拖累这一方石墙,早早离去,不好吗?”

月色深,虫鸣落。白色的身影终于是动了动,毫不犹豫转身朝着房内走去。

屋内烛火亮起,沈木溪坐于桌前,提笔欲写,却又一顿,不自觉看向墙角的衣柜,后又嘲讽般地笑着摇头,再不迟疑地写下了明日要上奏的奏本。

洵有情兮,而无望兮……

清冷的吟唱瞬间被风打散,再也寻不到踪迹。

翌日,沈木溪当着众臣的面呈上了自己的奏折,语调沉沉地说着让郁时桉选妃的事。

此事之前也有大臣提过,郁时桉都找借口推拒了。在不知道自己对沈木溪的情谊前,他只当自己年少,不感兴趣,但后来,当郁时桉清楚知晓自己特殊的感情之后,他的目光就再没落到旁处。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日沈木溪会如其他人一样劝他结婚生子!

郁时桉听着沈木溪毫无感情的声音,脑袋“嗡”一下,捏着奏章的手咯咯作响,胸腔内翻腾倒海。

“陛下,子嗣传承是天子之责,关系着北楚根基稳固,请陛下三思!”沈木溪看到了郁时桉因着恼怒而咬紧的牙关,也知道他此时必然盯着自己,难说眼睛都气红了,但还是把想说的话一字一句说完。

之后,面色如常地抬起头与王座上的郁时桉对视。

“太傅当真如此觉得?”郁时桉明知沈木溪不会贸然行事,但还是不死心一问。

“是!”

“好!此事稍后朕会给众卿一个交代,退朝!”

郁时桉觉得自己再待在那里看着沈木溪一定会窒息,第一次略显狼狈的逃出了朝堂。

沈木溪在郁时桉转身后,眼中的平静终于被击碎,藏在袖中的手一点点松开,指尖可见一点殷红。

众人结伴离开大殿,只有沈木溪还站在殿中发呆。

姬戎走到沈木溪身边,道,“太傅大人,可否与在下一同走走。”

原本一直觉得沈木溪此人有问题,却奈何郁时桉十分信任他,只能自己多留心。可是今日他上奏的让郁时桉立后,却正合姬戎的意,所以态度也较平日好了不少。

可惜沈木溪心情不佳,并不想理他,“本官腿脚不好,走得慢,就不拖累将军了。”

说罢转身就走。

姬戎险些被沈木溪这嚣张的态度激得破口,但一想,今日看陛下的样子,恐怕对太傅在朝上逼迫自己的事有了芥蒂,所以太傅大人有脾气也是应该,自己就不与他计较了。

随即追着沈木溪的步伐而去。

“太傅大人总是这样拒人千里吗?”

沈木溪脚步不停,道,“怎么,将军对谁都这么自来熟?”

“只是对太傅大人,其他人我还懒得应酬。”

姬戎此话说的狂妄,但他军权在握,自有狂妄的资本。

沈木溪讥笑,“那我要感谢将军的高看了。”

“并不是高看,只是比起平日陛下为你屡屡破坏规矩,今日你看起来顺眼不少。”姬戎站在原地说道。

沈木溪不由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姬戎。他还能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姬戎时,他那落魄的样子,家破人亡的丧家犬,还是个有点功夫的丧家犬,是沈木溪那时最需要的。

那时沈木溪在郁舜的监视下,费劲心思,做了很多不愿做的事才哄的郁舜稍稍给了自己一点自由,让他有机会可以一点点布局。

在宫变之前,他没有真正出现过在姬戎面前,每每都是借人传信。

宫变那时,他一脸血迹,情况又比较混乱,他想姬戎对他的脸应该不算深刻,但为了以防万一,沈木溪还是特意保持着与姬戎的距离,就怕他察觉到什么。

所以今日面对姬戎的靠近,沈木溪第一反应就是离开。

可是刚才姬戎的那句话意有所指,让他不能忽略。

“将军何意?”沈木溪冷冷回问。

姬戎靠近沈木溪,在两人错身时,低声说道,“陛下是我选定的君主,他是要做明君的,希望太傅大人记好今日初衷,切莫做了陛下的绊脚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帮陛下出手扫清。”

沈木溪侧目,“将军,陛下的事还轮不到你管,还有……”沈木溪挑眉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