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陈慎贞便看也不看,迈步直接出了房门,
春儿见此立即快步很上。
陈慎贞正得宠,前些日子又借着永安侯的手,打压了方氏,
如今声威正大,前院诸多奴才都见过她,
是以面对她直奔书房的步子,却是拦也未拦,
陈慎贞一路畅通,直到书房门前,正巧瞧见李贵守在门外。
李贵亦是注意到了她的身影,忙迎上前来,
“奴才给陈姨娘请安。”
“免了,”陈慎贞挥了挥手,勾出笑容,“李总管怎么在外面侯着?可是来了什么贵客?”
“确是有贵客在,侯爷吩咐不让任何人进入,姨娘来此是?”
李贵打着哈哈,转而试探起她的来意。
陈慎贞也知晓此人性子,忙悄悄塞了个厚厚的荷包过去,
“妾是有一桩要事,想同侯爷商议,既是有贵客在,那妾便在外稍候会儿,不知可行?”
又不是立时要求求见,
李贵也不想惹得这位宠妾不喜,当即便应道:
“自然自然,姨娘请自便。”
陈慎贞也没坐一旁小厮搬来的绣凳,只伫立在书房门外,静静等候,
余光四散,忽觉得对面同样静立之人似乎有些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的样子,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
这人不是永安侯府的人。
心中好奇,陈慎贞不由愈发集中精神观察,
面白无须,周身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暗里说,这样矛盾又鲜明的特征,她只要见过便不会再忘却,
可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是从何处见过。
“李总管!”实在想不出,陈慎贞决定试探一番,
听到她的低喊声,李贵忙上前一步,“姨娘有何吩咐?”
“这人瞧着眼生的紧,可是侯爷身边又进了新人不成?”
“姨娘哪里的话,此乃贵客身边伺候的人。”李贵看了对面一眼,讪讪笑道。
陈慎贞点点头,“原是如此。”随后便住了口,不再多问,
李贵见她识趣,也不会自找麻烦多言,便也闭了嘴继续静静站着。
陈慎贞却是愈发苦想了,
她从前学的都是伺候人的功夫,
醉春楼恩客众多,一向要求练出个好记性,
好能叫出那些偶尔来一次的恩客名讳,讨人欢心,
她是头牌,自然是其中翘楚,
可她十分肯定没在醉春楼见过此人,此人却又是永安侯都称作贵客的身边伺候的人,
是以,心中愈发觉得此人身份紧要,
冥冥中有股感觉,此人身份就仿佛一扇通往未知之地大门的钥匙。
可搜肠刮肚,冥思苦想,依旧没能想出到底在何处见过,
心中有些难以言明的焦躁感,
陈慎贞暗暗打定主意,回去定要好好打探清楚。
就在这时,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为首出来一位长身玉立、周身矜贵的男子,
永安侯十分恭敬的跟在其侧,
只匆匆一瞥,陈慎贞便垂下头去,不敢再多看,
只凝神细听——
“为免多生事端,永安侯便就此留步吧。”
“是,恭送雍王殿下。”
雍王?
那位前些日子赫赫有名的三皇子?
那这位面白无须的白净男子,岂不就是这位雍王殿下的侍从?
原来是个太监,
怪不得瞧着比一般男子要白净许多!
可她有接触过这样的人吗?
就在陈慎贞脑海翻涌过无数思绪时,
宋京章已经大步离去,被陈慎贞冥思苦想的赵有正忙跟随其后,
“贞儿来了!”
永安侯见宋京章身子已然出了院门,偏头对一侧的陈慎贞招手示意。
“侯爷”
陈慎贞敛眉,收起纷乱的思绪,忙福了福身,拉上永安侯的手,随他进入房内,
无意间一个回眸,
瞳孔骤缩,
就是这个角度,
当初在净水胡同的府里出来,走到街前,凑巧看到有人要进府送东西,
因去的是主子的府里,故而还特意留意了下,
当时交错而行,也是一身独特的气势,让她留了心,
同样的角度,同样的气质,
那人,
给主子送东西的人,分明就是那位雍王殿下身后跟着的仆从,
那,那主子的夫君,岂不就是……雍王?
此刻的震惊无法言明,
陈慎贞张了张口,却是丝毫不敢出半点声响,
怀揣着无数复杂心思,还欲再细看,院门处却是再无宋京章主仆二人的身影,
担忧永安侯瞧出什么端倪,她也不敢露出什么痕迹,只顺从地进了房内。
而悄然出了永安侯府的宋京章,面色却是有些不好,
“爷?”赵有正低声提醒一句,
“去京郊别院。”说完一句,便转身上马,扬长而去。
到了京郊别院,几位幕僚正齐齐等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