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脸儿男子多半就是“郑老贼”本人,他的眼神完全如一潭死水般,不带有半点情绪,眼窝凹陷,在那副惨白的脸蛋上,长着厚厚的眼袋,尤其那双嘴唇比起纸片儿还要薄上许多。
看上去有着一种莫名的阴狠之感,白脸男子说:“你们把东西收拾一下,联系家属该怎么赔偿我们有保险。”
撂下这番话,男子转身便走。
我小跑几步跟上去,反问道:“你是郑老贼!”
“滚。”
他头也没回,用一个字淡淡回复我。
来之前我和无德秉烛夜谈,他就告诉过我,郑老贼特别不好沟通。
若想解决,那就是与瞎子给我的炉钩有关了!
我说:“我见过王飞云。”
郑老贼当即停下脚步,回头道:“这样啊..那你跟我一起走吧。”
我心里一喜,看来无德还真就没有骗我。
跟着郑老贼一同离开养猪场,场内有一栋小型的办公楼。
跟着郑老贼去他的办公室,一间一百平米左右的大单间,摆着花花草草,可等凑近一看,却发现这些都是假花假草。
正南方位,一幅实木的办公桌椅,旁边摆着植被造景,茶道器皿,郑老贼刀不离身,他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一刻,我视线一阵恍惚,郑老贼纹丝不动,他背后出现一条双眼瘆白的孤狼。
孤狼张开大嘴,凸显出的獠牙,散发出浓浓的血腥气。
我打了个哆嗦,再看郑老贼又成了那个样貌阴冷的老头。
他缓缓道:“王飞云现在怎么样?”
我说:“也就是三五天的事儿。”
“哦。”
郑老贼不太愿意多说话。
见他阴沉不语,我缓缓道:“我可以帮你解决你睡不着觉的麻烦,前提是要将快刀借我用用。”
郑老贼说:“我的刀会吃人,你还年轻,把握不住。”
我说:“能不能把握住,不还得轮到我来说吗,更何况世界是我们年轻人的。”
郑老贼缓缓道:“那你说,要如何来替我解决,若能让我安心睡眠,我便借刀于你,但话要说回来,如果你被此刀反噬,那一切皆与我无关。”
我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郑老贼点点头,不再多言。
我坐在他的面前,说:“把手给我,我需要为你诊脉。”
郑老贼将那枯干的手掌递给我,他的关节鼓起,指甲锋利的好似野兽一般。
玉佩之中的常月娥,与我合二为一,我的手打在他的脉门,不一会儿我便看到他身旁弥漫着腥风。
那是无数的冤魂纠缠,似乎有着莫大的仇恨无法释放。
在常月娥的帮助之下,我能听到那些冤魂的控诉。
可随着我越发听清楚他们的想法之后,我就越觉得郑老贼这个人还这尼玛该死。
四周阴魂皆是当年郑老贼杀死的人。
他劫财害命,无恶不作,更是当过土匪胡子,打家劫舍。
我们虽然都是盗门中人,可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要不是打不过他,我真相冲过去给他两个大哔兜。
经过我的连翻沟通,那些冤魂并不买账,还险些过来攻击我。
无德曾提到过,如果没办法劝说冤魂放下,那就要让郑老贼出家当和尚。
至于为什么不去当道士,无德说,他们道家没那么大的包容心,就这逼样的水要是收他进山门,灵官爷都得抡起鞭子挨个揍一遍,整不好还得毁了道观。
所以说,最好办法就是出家。
我说:“你无儿无女,我找个寺庙,你当和尚怎么样?”
“滚。”
“我这纯属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骂我!”
郑老贼抿一口茶水,斜楞着眼珠子盯着我,那表情看起来,就好像要给我吃了似的。
我也挺无奈的,说:“我要是你,家大业大肯定也舍不得出家,关键咱俩不一样,你现在黄土都埋到脖子了,还有啥放不下的。”
“你若是能替我解决冤亲债主,我就把刀借给你,若是解决不了,别在这里烦我。”
郑老贼已经有所不耐烦,尤其当他轻轻碰触快刀的时候,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想起那头被一分为二的大公猪,我无奈举手道:“得了得了,我出去给你想想办法,等有办法我再来找你!”
打又打不过,只能暂且离开。
但有希望好过没希望。
离开养猪场我就先回家。
路上琢磨无德说是能解决,可现在看来,郑老贼也是个不听劝的主儿。
可等前脚刚进家门,我妈正在沙发上坐着看相亲综艺节目,见我回来了,她摆摆手:“儿子,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啊。”
“没电了。”我拿出手机给他看看,然后问道:“有啥吃的吗?”
我妈头也不抬,说:“有,都在厨房里呢,你自己看着办。”
可等我进去,就发现点不对劲。
一共四个菜,分别是荤油拌饭、荤油炒鸡蛋、荤油油滋啦、一盘清蒸五花肉。
我说:“妈,你现在吃这个,不怕血脂高?”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