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如见胖子靠在墙角的惨状,也挺无奈道:“上次你被大粽子抓住,怪我没及时救你,这回我多及时啊,你又怪我踹得很,别一天天总不知足。”
“合作这么多年,一点默契都没有。”苗虎抱怨了一句,然后蹲着身子开始摸脚踝,表情有着几分惊讶,不一会儿他竟拽出一件破烂的衣服。
突然,小方突然做出禁声手势,让我们不要说话,一阵涓涓流水的声音清晰萦绕在耳边。
同一时间水位开始下降,原本没过膝盖的积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退却,按照时间来推断,此时正是受潮汐引动,地下暗河水位下降。
可是没过多久,眼前的一幕却把大家吓了一跳。
先是一些惨死的尸体开始浮现,他们身上的衣服被水浸泡的已经破烂,但依稀能分辨出有的是破烂劳工的衣服,还有的穿着日本军装。
可明明死了那么久,尸体应该腐烂发霉,或者变成一堆枯骨都能理解,结果这些尸体偏偏只有衣服腐烂,尸体却像被风干脱水的腊肉,毫无任何变化。
我注意到苗虎突然拉李相如后退了几步,这俩人精明得很,每次遇到危险都能提前做出判断,我长了个心眼,已经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小方忽然提醒道:“祖爷说过,这里的尸体不要乱碰,都跨过去,别踩到他们,否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苗虎嘿嘿一笑:“方爷,您怎么也开始封建迷信了,不就是一些尸体没腐烂吗,又不是大粽子。”
我知道这胖子是故意套话,小方也没在意,继续说:“我也不清楚,但是那次祖爷交代事情的时候,我也在一旁,他说这里的死人,其实都没死……”
“没死?”我愣了一下,说实话,你都不如告诉我他们是鬼。
小方严肃道:“谁要是不听话擅自行动,就别怪我心狠。”
我很客气,表示出自己完全赞同的模样。
前面的路很顺畅,走了不一会儿,就看到被拆解的石门,地下遍布着许多弓弩,不远处躺着一位现代装扮的男子,他被弩箭穿破额头,倒在地上,他的尸体同样没有腐烂。
祖爷上次来这里,准备很充分,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石门都能凿开。
我捡起地下散落的碎石仔细,这是黄黏土夹石灰、粗砂用糯米浆混合而成,有很强的愈合能力,不管是地震还是人为破坏,只要没有整体破损,用不了几年又会恢复如初。
记得我以前去大理的崇圣寺,寺里佛塔也是用类似的建筑工艺。
但祖爷他们能寻觅到此处,还能去破开石墙,这等手段,的确挺出乎我意料的,尤其地面到处散落的弓弩以及被机关杀死的盗墓贼,这座不知过了几千年的防盗机关,到了今天竟然还能具备如此大的杀伤力。
这时,李相如还提醒我,这里的弓弩都是淬毒的,小心不要沾上,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我点点头,继续道:“对了李哥,你老爹以前提到过这里吗?”
李相如叹了口气:“我父亲回去以后,没多久就疯了,除了苗虎父亲临终喊出的‘阿珍’,我始终没有放弃调查,可过去这么多年一直是毫无头绪。”
看来爷爷他们此行那伙人必然达成某种共识,否则绝不可能死守着一个秘密。
目测前方狭窄的通道,如果扶余国的陵墓在里面,那按照隧道的规格大小,并不足以让棺椁通过。
想起爷爷临死前握着的人皮地图,我愣了一下,难道爷爷当年他们走的,不是这条路?
否则为什么会有祖爷破开的石门?或者很有可能是老杨头、爷爷、祖爷,他们三个是从三个不同方向进入长白山腹地吗?
越想起这些事,我越觉得很乱,不由锁紧眉头,一旁的胡小川忽然问:“你好像提前知道什么?或者说,你再隐瞒我们某些事情。”
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刻收敛情绪,谦卑道:“川哥别闹了,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团结,才有机会帮黑爷带回宝贝。”
胡小川的表情再告诉我,他并不相信。
不过,我现在是队伍里的核心,说白了,今天来这儿的人,都是为我服务的。
但第一次跟盗墓贼下真正的墓坑,心里要说不紧张是骗人的,穿过这道石门,前面少了很多现代化模样,而且洞口开始变得窄小,像大根儿那么高的身材,只能弓着腰往前走。
这条狭窄的洞口并没有多长,我们仅走了不到十分钟,离开那让人压抑洞口,随即感受到一股扑鼻而来的凉风,眼前豁然开朗。
那种感觉就好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不知道接下来会迎接的是什么。
无论是期待,还是对于未知的恐惧,或者此行能带来巨大的财富,所有的事情都在牵动着我们每个人的神经。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山体夹缝的峡谷,脚下是已经干涸的河道,踩在上边,石头上的青苔湿滑,好几次都让我们险些摔倒。
小方再三观察周围的环境之后,深呼了口气,认真道:“没错,就是这里,祖爷说过,这里是图们江的源头,要尽快动身,如果在天亮之前还不能出去,江水会在很短的时间灌满这里,大家死路一条。”
地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