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神尊是因为念旧才没有另择常驻地的？”

燕行舟奇怪地看赵菁，理所当然道：“不然呢？”

赵菁觉得有些好笑，一点面子也没给燕行舟留，漫不经心道：“听你一席话，我原以为你是因为知道得多，所以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但现在我觉得，你就是个马屁精，盲目崇拜你们的大将军和浮土神尊。从你这副嘴脸就能看出所谓的谢大将军和浮土神尊也不是什么好鸟。”

燕行舟脸色顿时很是难看，张了张嘴，几次想要反驳，又没有感觉到恶意，或许赵菁就是没心没肺，将他当作朋友才这么说的。做好了心理建设，燕行舟状似不在意道：“夫人真是幽默！”

一锤定音，将赵菁的话语定为风趣之言。这样，“马屁精”三个字对他的伤害就能无限降低。只是，他到底还是介意别人对谢摇光和浮土神尊的诋毁的，不自觉地就张口道：“夫人有不同意见？”

心想：就她一个才飞升到大世界不久的小小飞天境修士，就算和祈钰认识许久，祈钰也不可能把那般久远的事情跟她说，她不可能知道那剑痕的始末，再有什么看法也都是道听途说和猜测，他有的是办法让她闭嘴，改变她的既有认知。

赵菁不懂。不明白燕行舟明明都炸毛了，要恼羞成怒了，为何一句“幽默”的自我安慰之语真的起到了作用，连脾气都变好了。

想不明白便不想。

如今时机难得，她倒是要验证一下她的猜测。赵菁抬头看着外面已经在收尾的界外战场画面，长吁一口气，“你知道紫云苏水界并不是全封闭的球体吗？”

燕行舟奇怪，不假思索道：“知道呀。实力足够，便能去到星球以外，任何星球都不可能是全封闭的。”这都哪跟哪啊，跟之前的话题有关吗？这思维也太跳脱了吧。

赵菁摇了摇头，“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或者，你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没有！”

赵菁嗤笑一声，“别急着辩驳！越解释，越掩饰！越描越黑！”

燕行舟无言以对。敏感地觉得这件事情他可能要搞砸了，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去捂赵菁的嘴，他也没法……

对了，她是在尹天禄布置的灵力禁制中，他根本碰不到她。她的声音也根本传递不出来。他们一直是用文字交流的。

他只需要再用一个更大的禁制将他们套进去，遮蔽视野，就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了。

燕行舟想到做到，一个看似透明的禁制霎时将他们笼罩，赵菁还无知无觉，什么反应也没有。

燕行舟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得意极了。看吧，他就算在赵菁眼皮底下搞小动作，她也发现不了。这就是修为的鸿沟！实力的差距！

赵菁不明白燕行舟神情从无语焦虑到淡定从容的变化是为什么，想着那个答案马上就是揭晓了，心里不由有些紧张和激动。

她不动声色地淡笑一声，盯着燕行舟的眼睛道：“我说的是，紫云苏水界在几万年前曾被大能一剑贯穿。这一剑，不单纯是贯穿紫云苏水界的实地地面，还贯穿了紫云苏水界的下级世界，比如青苍界，以及青苍界的下界。”

即便有禁制隔断其余人的视线，这些显现在面前的文字也只有他看见，燕行舟还是觉得心慌！

他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敏锐，这么聪慧。他讪讪地笑了笑，避开对视。他倒是忘了她是下界上来的，还在下界补过天地，对天地的缺损会有所联想也在情理之中，将天地的缺损认作剑痕应该是认真比对过的……

在赵菁视线扫过来时，燕行舟迅速恢复洗耳恭听、不解、疑惑的模样，很是不可思议地道：“夫人，你从哪听说的这个，这明显就是骗人的。你看，这破碎的金林光魔界，还有之前的金文水寻界，以及你熟悉的紫云苏水界，那不都是单独的世界嘛。就算有上下界，那也是肉眼不可见的，距离远着呢，怎么可能一剑贯穿？都不在一个时空，怎么可能被贯穿得了！”

他颤动的眼睫毛、闪烁几次的眸光，就像是一个忽悠小女孩的怪叔叔。

赵菁将一切看入眼中，笃定、气定神闲地笑了笑，“你不必否认。虽然有很多不符合常理处，但这个世界，这个浮华世界，它就不是单纯的科学体系，它还有玄幻体系，就是飞升系统。你不用再组织语言来哄骗我，论常理，确实很难将不在一个时空的几个小世界一剑贯穿，但我们不行，不代表浮土不行，不代表比浮土更高贵的那位不行。”

燕行舟嘴唇动了几次，几次想要反驳，都觉得不大合适，最后肯定以及笃定道：“夫人，这绝对和咱神尊无关！你要相信，咱神尊是宅心仁厚的、至高无上的、厚德载物的大神尊，一剑贯穿几个小世界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咱神尊怎么可能下得去手？那可都是他看着孕育、发展起来的小世界呀！绝不可能！那些小世界就跟他的孩子一样，虎毒尚且不食子，更可咱神尊……”

“你不必替他说好话。这里，你应该也设置了禁制或者隔离符，别人看不到听不到我们说的话。”

燕行舟一噎，说不出话来。

别人听不到看不到，也只是说神尊以下的别人，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