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昭没失忆，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

毕竟，他现在是天枢的便宜爹，还挺疼天枢的。

赵菁不想想太多，“那个分身，怎么分？”

“修炼到一定阶段，自然懂分身之法。像他这种均分的，很有可能，本体极为庞大，是个巨人。也可能原身根本就不是人，是可以一直成长、永生不死的种族。”

天枢皱眉，“我以前曾听说过这么一个种族。却从未见过。而听说的，也是禁忌中的禁忌，秘密中的秘密。”

“那你又从何听说的？”

“年代太过久远，不记得了。”

赵菁望向厨房的方向，将天枢抱起来，眼眸微眯，“你再想想。”

天枢眼色一闪，避开赵菁的视线，就挣扎着要下去，不想给她抱，“我真的不记得了。主人，那种族要么因为太过特殊被其他人灭了，要么就是自己藏起来了，我以前就听人提起过一两嘴，才知道这一点……”

赵菁看他不像说谎，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放回床上去了。

天枢动作迅速地爬到贺少卿旁边，扯着贺少卿的衣服，“对了，主人，你们总是给楚凌风喂水喂米汤，我看再要不了多久他就得被尿憋醒了。从人救回来，他就没尿过。”

赵菁有些微尴尬，立即去叫了戚昭来给“活死人”楚凌风提尿，“你就像给天枢把尿那样操作，应该就行的。”

戚昭眉头微蹙，“他被憋醒不挺好的吗？”

赵菁摇头，“他伤势过重，身体机能受损，很可能已经失去自主排尿的想法和功能，需要诱导。我去厨房看着，好了叫我。”

戚昭：“……”

他堂堂大魔尊，有一天竟沦落到给另一个大男人提尿的地步！哎！不过，这事也不能让她来做。毕竟，男女有别。

诸葛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全身心放松地睡了整整十二个时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又一天的晌午。

船已经稳稳当当地停在塔萨城南边，塔萨城肉眼可见。

梁青、含章正在二楼的船 舱正厅给赵菁汇报打听到的消息。

“塔萨分殿在塔萨城南二十里的处河谷。冬季是枯水期，河面不足一百米，露出了一些他们分殿的水下建筑，”含章用灵力呈现出建筑风貌，“他们分殿的水下部分有窗户，应该建有水牢之类的……”

“夫人，天主月神都总部遭受莫名地震，天主和日神死了，其余弟子大都撤退到了附近的分殿。塔萨分殿也来了两百来位弟子。

这两百来位有五十多人看着都还未成年，修为都在灵胎境以下。有二十多人肚子都挺大，遮遮掩 掩的，像是怀胎妇人……”

“怀胎妇人？”

“是的。夫人，天主月神都天主宫的弟子平常不在外走动，消息比较少。月神宫弟子在外走动频繁，且比日不落神殿、那塔斯王室行事作风更激进、霸道，在修士界风评并不好，应该是得罪了不少人。

曾有人暗中调查过月神宫弟子，”含章呈上一本手札，“这是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修士提供的调查情况。

她长期观察月神宫塔萨分殿弟子，发现修为低的成年弟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消失半年到十年不等，之后会定期消失。修为稍高的弟子消失的时间间隔更长。

月神宫弟子明面上要求不能婚配，也不允许与异性有不正当接触，但暗地里，她们有一套相对完善的对象选择机制和轮换机制，且不允许避孕。

比如：甲通过对宗门的贡献换取到了选择对象的机会，但甲在之后犯了错，或者死了，或者被逐出宗门了，那甲的对象就会被重新放入筛选对象里，供其他人选择。

而，月神宫招收的弟子，她曾调查过，几乎都对外宣称无父无母，或者根本查无出处，在外界根本来不到来历。

中大陆就这么大，就算有战争有饥荒有洪水，刚好失去父母的女孩必定还是少数。由此，她怀疑，那些弟子，都是之前定期消失的弟子生出来的。

因为，没法提前断定生出的孩子的性别，因此，她怀疑与之不远的日神教，同样每年都有来历不明的男孩被收入宗门，便是月神宫弟子所生的男孩的去处。

至于一代代孩子们的父亲，她也大胆做出了猜测，从面相、身高、体型等用龙生龙凤生凤的理论加以证实，应该是日神教弟子。”

含章说得自己全身寒毛直竖，“这个月神宫、日神教，以前我就觉得他们有问题，没想到一调查，他们的问题这么大。他们立宗上万年，若都是自产自销，那这关系，怎一个乱字了得！”

梁青脸色也很不好看，“以前，修士界曾有说过天主月神宫、日神教、月神宫，以及中大陆的天主/教、日/月/神/教，甚至拜/月/教、望月阁、明日神宫等等宗门都是有关联的。

只是那时候，大家都没有重视，觉得只是名字相似，各自的教义都不同，应该没有关联。现在，这一调查，总感觉，那个说法很可能就是真相。

我们要加大排查整治范围。不然，就可能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夫人，我建议进行关联调查，联合周边国家一起……”

诸葛云纹走到门口，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