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菁和戚昭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一个干燥的半岩洞，在半山崖上。

赵菁收了铜人车马，“我出去看看。”

戚昭刚想喊住她，就没看到她影子了。

戚昭一边弄食物给孩子吃，一边打扫岩洞的灰尘，半晌，盘腿坐下，望着岩洞外的茫茫夜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枢呀呀地舞动着小手去抓他的头发，他大手包了天枢的小手，低头温柔地笑笑，“哎呀，我们宝宝想娘亲了是不是，娘亲很快就回来了啊……”

天枢：“阿pa ayabh……”明明就是自己想了，扯他头上做什么！以为他真的是婴儿啊！

赵菁闪现在旁边，“在我家乡，apa是阿爸，爹爹的意思。”

戚昭惊讶，“啊哈，是吗？”惊喜地将天枢抱起来，亲了两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我还以为……原来是喊人了啊。那娘亲怎么喊？”

“阿妈。ama”

天枢也有些惊讶，apa竟然是阿爹的意思？莫名的，总觉得他无意间被戚昭占了便宜。但，现在，他就一个小小婴儿，还不得不认戚昭这个便宜爹，不然，他生活一定会很糟糕。

或许是冥冥中自有注定，所以他无意间用其他的语言喊了爹。爹都喊了，便应付了事地喊了声，“ama ”

戚昭很有些惊喜，“他喊你了啊，丫头。他学得好快。”

赵菁笑得温柔，嗯了一声，“再练习练习，多教一些，估计就能说话了。”

戚昭惊奇地将天枢看了看，又亲了口，“我儿子真聪明！”

虽然他不知道一般的孩子要多大才喊人，但天枢才一个多月就喊人了，可见是天赋异禀，不是一般的孩子。

天枢：“……”

赵菁笑笑，将几个洗干净的灵果递过去，“周围有不少高阶野兽，涅盘境的也有，我们要尽量低调行事，不然会很麻烦。”抬手设置隔离符，将蚊虫鼠蚊那些隔离出去，拿起一个拳头大小的果子咬了一口，“还不错，甘甜清脆。”

戚昭笑着咬了口果子，“嗯。”

戚昭不问她来处，也不问前路，将孩子收拾好哄睡着后，放在他们中间，长臂一伸揽了她的腰，沉沉睡去。

之后几天，两人都在地面行走，赵菁时不时地拿个破瓦片出来看，又拿出地图来研究。

好像是迷路了。

戚昭终究没忍住，“丫头，要不我们升到高空去看看方向有没有错？”

赵菁摇头，“根据地图显示和我之前了解的情况，我们现在，在各大涅盘境修士建造的洞府的边缘行走，那些涅盘境修士随时可能会察觉到我们。一旦被他们察觉，我们就将失去自由或生命……”

戚昭皱眉，左右看了看，他是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但，“丫头，这地方灵气和别的地方差不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应该有这么密集的涅盘境修士洞府。”

赵菁将破瓦片拿给戚昭看，“所以，我合理怀疑这些洞府的主人都是看守这个的。我们离「这个东西」不远了。但，不得其门而入。很可能，他们下了大力气，用阵法将「这个东西」屏蔽了，所以我们肉眼看不见。”

那个破瓦片，戚昭在藏书阁时就看到过。

如果破瓦片上的地缝和天缝是真，那么，一定是他被封印后出现的。如果是他被封印前就出现的，他一定会有印象。

“丫头，我们不是回家吗？”

赵菁顿住，眼里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挣扎，半晌，盯着戚昭的眼睛，招了招手。戚昭低头附耳，“怎么？”

赵菁伸手环住戚昭的脖子，两人眉心相抵，一幅画面自眉心、意念传递。

戚昭看到一个很是模糊的场景，地上有一条广阔无边、深不见底的深渊裂缝，有地狱恶鬼从底下爬出来，天上一条一望无际的裂缝，虽然没有地缝宽阔，但仍然与地缝一样散发着无尽的威压，甚是恐怖。

赵菁松开戚昭，笑笑，“我要找到这条地缝，我家在地缝边上。”

她终究还是没告诉他实情，怕吓到他。

戚昭微愣，然后明白了，明白了她为何会招惹到天道了。

很可能就是因为她是裂缝周边之民，可能知道「地缝下的下界」的情况，也看到过与地缝相对应的天缝。天道担心她说出去，也担心她破坏「这个世界的规则」，让这个世界的修士对天道产生怀疑、抗拒，不再信服，所以想要抹杀她！

只可惜，天道连续三次尝试都失败了。所以在圣宗九万年宗门庆上，才会气急败坏，雷霆轰在周边，却不敢落到她身上。怕第四次也失败，让观礼的修士怀疑。

正因为她家在地缝边上，所以她才会知道这附近的修士等级和洞府所在，他们才精准地避开了，没有被那些修士发现。

不过，若真的在地缝边上，不应该对「地缝边上有人看守、还设置了阵法屏蔽」以及「阵法屏蔽的范围和距离」等不清楚啊。

有疑点。

抿了抿唇，戚昭天真地问道：“那，你，之前出来的路，还记得吗？”

赵菁哪记得从地缝出来的路。这地方，她之前就没来过。摇了摇头，“我们先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