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源等人刚要起来,听到这话,心便悬了起来,同时也有些气愤。这意思是“官官相护”了?他们普通弟子还有没有公平正义,还能不能得到公正对待了?
但宗清悟、尔明空在整个圣宗积威甚重,如果他们真要袒护庞博他们,那他们最后一点希望也就破灭了。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都是个问题。
几个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再看向宗清悟他们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带了些绝望和最后的期望以及垂死挣扎的意味。
庞博低头行礼,再抬头,眼里是澄澈的清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句话,张源说错了,其他师弟妹不是去搬救兵的,他们是怕牵连自身给师尊惹麻烦。”
“那你……”执法殿王朝阳无语,“这事,他们是这样看待的?”
有这么奇葩的师兄弟?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
原烈阳门下的这些弟子,包括庞博,他们都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这明哲保身的情况实属罕见,以往可是同穿一条裤子的。
有猫腻。
绝对有猫腻。
王朝阳不由有些兴奋,有些激动,“该不会他们反映的情况是真的,你们也觉得事情大条,纸包不住火,所以,他们怕死,他们跑了,你们没跑,是因为师命难为?”
庞博立即怒目而视,“这事和师尊没关系,而且也不是真的。你们不要妄加揣测,胡乱安罪名。你看我们不顺眼,明说就是。用不着拐弯抹角的,指桑骂槐,下作。”
“你……”王朝阳被激得面红耳赤,“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呀?灵魔不两立,灵气和魔气不能共存于一体,你是原老祖的高足,这点小事应该知道的吧?”
庞博语塞道:“自然是知道的。但,,传言暴戾的魔气,在他手下却乖顺得像绵羊,他,心性应该不坏,不应该以……”
不应该纯粹以修魔、修灵划分阵营,而应该以人的好坏划分。
但,这话,他不敢说出来。这和他以往的知识体系、价值体系是相背离的。
他只是相信正直、勇敢、诚信、可靠的师尊不会放任一个奸诈小人、恶魔自由自在、不加管束。既然放了,这个人便必然不是坏人。
即便如此,他仍然很纠结。
要将过去牢固垒起的灵魔不两立的意念高墙一掌推倒,不是那么容易。
王朝阳哂笑道:“不应该什么?我看他们说的就是真的,连你都倒戈相向,认为魔族里还有好人,这是对我们圣宗、对灵修同盟的背叛!你就是个叛徒!殿主,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庞博他们确实窝藏了魔族,请按灵修同盟约定相关条款处罚。”
他声色俱厉地一手指向嘴笨不知道怎么辩驳的庞博等人,“要是放这等人在宗门横行无忌,那我们整个宗门都会被他们祸害,将来怎么在道上、在天下立足?殿主,这个事务必从快从严处理,务必不能让消息泄露出去,不然我们圣宗的名声、数万年基业都将毁于一旦。”
赵菁推开房门,一闪身出现在庞博旁边,将嘴笨急得脸红脖子粗的庞博等人拉到身后,朝宗清悟拱手行礼的同时,将王朝阳上下看了看,“阁下哪位啊?好大的官威!
事情都没查清楚,你便直接夸大其辞,把只关乎一人的事,说成关乎整个圣宗、整个天下的事,我看只处罚庞博他们是不行的。
你们既然大老远的跑来管这个事,就说明你们是管事者。如果小昭真的是你们,”赵菁的手指从院子里的戚昭,指向天空上的张源,然后是尔明空,最后落到王朝阳身上,“如果小昭真的是你们所认为的魔族,那你们首先难辞其咎。
你们自己平时管理不当、排查不严,出了事就把责任推给别人,这是你们管事者的作风?凡事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动不动就推卸责任。
担当,担当,你们有吗?
动辄将鸡毛大点的小事夸张到全宗、全天下的高度,你们是不是已经忘了他只是一个人,一个孤家寡人,还失了忆,连师尊都没将他怎么样,你们凭什么跑来胡言乱语?
难道师尊他老人家还不知道宗门规矩?不知道灵魔不两立?师尊他老人家怎么做事还需要你们教?”
赵菁一阵嘴炮输出,王朝阳等人瞠目结舌,愤怒地指着赵菁的鼻子,“你,你,你乱说什么?什么是我们的责任?你,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那个原老祖新收的徒弟吧?果然伶牙俐齿,好不嚣张!你这么袒护那个魔族,那魔族是你带回来的?”
庞博等人被赵菁说得一愣一愣的,看王朝阳他们的脸红了青青了黑,心中一口郁气一轰而散,全都以人墙形式将赵菁挡在身后。
赵菁又将他们拉到身后,“呵,魔族?如果这就是大宗门指鹿为马的欲加之罪,那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只是,他若不是魔族,你们,”赵菁将执法殿的所有人都看了看,“你们所有人都得向他跪下磕头赔罪,并且……”
赵菁后退两步,似笑非笑道:“并且公告全天下,这是其一。其二,你们所有人必须向我的师兄们、师尊公开道歉。师兄,你们别拦着他们,让他们去取鉴定魔族身份的宝贝来。我们等着他们来向我们磕头赔罪即可。”
王朝阳心里没底。赵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