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扯着嘴道:“许久不见,不识了?”
青云子的眼睛发酸,他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从前一般,噙着泪招呼一声:“将军。”
曾经的沈离虽然是世子,但也是南岳的护国大将军。
莫离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男人抱在了一起,互相拍背安慰。
莫离哽咽,语速很慢:“苦了你了,青哥。”
青哥是莫离一贯对他的称呼。
青云子露出笑容:“他们都说将军死了,谢天谢地,将军你还活着。”
良久,莫离扶着青云子在床榻上坐下,他脸上添了几分苦涩。
待情绪稍缓和了,莫离才开口:“你这身子,为何如今这般?”
青云子叹息一声,“命运弄人,不过好在,还是等到了你。”
莫离拍了拍他的手,他们曾是战友,多少个日夜在战场上,患难与共。
青云子忽然激动了起来,反握着他的手道:“将军,活着为何不回南岳?南岳的人都以为你死了。”
莫离一阵苦笑,“我的死都是沈炫的阴谋,如何能回?那时候回去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他说话间又看了眼桑玳玳,“何况,如今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青云子气恼:“竟是他害得你。”
莫离道:“你只管好好休养,不用想别的事,我马上要回一趟南岳。”
他急问:“回南岳?我与将军同去。”
莫离笑道:“又不打仗,你安心在此养病,药王谷的人会照看你。”
桑玳玳在一旁点点头。
青云子也点了点头。
良久,他们二人才从屋内出来。
刚走出来的莫离,漠然的将目光转向天际,抬眼看着天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桑玳玳知道此时他此时心情极为不好。
她从身后拍了拍他,“都会好的。”
莫离低眸一眼,温声道:“是的,都会好的。”
很快眼神移开变得更加冷漠,他想:“既如此,那就让沈炫付出该付的代价。”
他们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人都害他们成这样,在佛系下去,当真是说不过了。
两人整理了情绪便离开了。
桑玳玳还要回去收拾衣物,两人回了樱月居。
樱月居有一人来回急着跑来跑去,未见其人,手紧张到不行,桑玳玳刚进来,那人刚出去,两人差点相撞。
桑玳玳深呼一口气,急道:“长丰,毛毛躁躁的做甚?”
长丰惊慌失措道:“主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小公子不见了。”
桑玳玳以为还是什么大事,她边说边往里面走:“药王谷如此大,言言定又是去哪里贪玩了,晚间会回来的。”
“可……小公子有几件衣服也不见了。”
“什么?”
桑玳玳一听就知道长丰是什么意思,“带着衣服,这孩子定又是跑出谷外了,但出谷却没带上长丰。”
五岁的小孩如此皮,真不知道像谁。
莫离在一旁道:“我现在派人去寻访,言言不管去哪都有思言山庄的人,不会出什么事。”
桑玳玳应声,此时女使来报:“主子,宣王手下枭来报,小公子与宣王同行去了京都,让你不必挂念,宣王会照看好小公子。”
“什么?”
桑玳玳此时气的人都要炸了。
他把我儿子拐跑了?
准确来说我儿子跟他亲爹跑了。
气死了,气死了。
虽然两人互相都不知道身世,但在一起就是不行,桑玳玳急的来回踱步。
莫离温声道:“你去京都把言言找回吧,南岳我自行去就行。”
桑玳玳想了半天,还是以大局为重,她无奈道:“言言跟着君千玦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南岳却是九死一生,如果言言回来,要是跟去南岳,危险更大,索性让他在君千玦身边可能更安全些。”
她心想:“去南岳还为了救人,她是医师,有病人就得考虑在先。”
她急道:“长丰,你速速去追上他们,护住言言。”
莫离递过一块令牌:“若是发生别的事,可拿令牌找思言山庄的人。”
“是。”长丰接过就跑了。
桑玳玳撑着脑袋坐下,空气中沉默了一会。
她道:“我收拾东西我们去南岳,早去早回。”
他们就像被逼上悬崖的兔子,两边都是豺狼虎豹。
另一边。
林间小道上,一匹马飞驰着,马背上一大人一孩子,很是和谐。
马背上的大人忽然对着马上的一语:“小孩子,一会要抓紧我。”
话落,君千玦抱着怀中孩子飞了出去,刹那间,马儿中箭倒地,发出悲鸣的叫声。
言言震惊,小脑袋回头大呼:“好险。”
君千玦闻言,一抹轻笑,而后将言言护在怀里。
一时间,周围林子窜出无数人,手持利剑,将他们二人包围。
君千玦问怀中人:“怕吗?”
言言坚定的看向前方:“不怕。”嘴上说着,手却在他的小包里不断摸索。
君千玦看向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