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光是张美妍，雅雅他们俩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这么快可以签合同了？”

原本按照刘经理的计划，今天是安排夏清越他们先跟赵总进行一次初步对接，等双方友好关系稳定之后，再开始推进签合同的事。

而今天夏清越才刚跟赵总大致介绍了一遍项目的情况，现在居然就这么敲定了？这效率未免也太惊人了吧！

夏清越对他们点了点头：“是啊，刚才我送赵总出去，他亲口跟我说的，可以开始准备合同了。”

雅雅他们两人心里暗爽不已，都在偷偷瞄张美妍的脸色——毕竟刚才她还在这里跟他们仨大放厥词，扬言一定会比赢他们，靠关系拿下赵总的项目呢！

张美妍的脸色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更难看，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赵总今天不是第一次跟夏清越见面吗？他竟然这么快就答应签合同了？夏清越怕不是在骗她的吧！

她脸色变得煞白，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满眼写着难以置信：“不……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的鬼话吗？赵总这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答应跟你签合同啊？他明明说过会尽量支持我的工作的……”

夏清越脸上没有半点跟她开玩笑的意思：“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要实在不信，可以自己去跟赵总确认啊。”

雅雅在一旁偷笑：“人家一句客套话你也当真，小张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张美妍的脸色千变万化，一会白一会紫的，难不成赵总真这么不留情面，直接就把项目给丰晟了？她嘴里一直在喃喃自语：“不可能……赵总不会这么对我的……那我的业绩怎么办啊……”

张美妍傻眼了，她都在新公司领导面前立下军令状了，说一定能把赵总的项目拿到手的！这下她要怎么回去跟领导交代啊？

偏偏这个时候夏清越还在一旁补刀，她脸上笑意明显：“张小姐，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今天过来这一趟呢，否则赵总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地做出决定，这么坚定地选择了我们丰晟公司续签合同呢。”

夏清越的每一句话听上去都轻描淡写的，可是给到张美妍的打击却一次比一次大。

张美妍没想到自己这一出现，竟然还弄巧成拙了，非但没能搅黄他们之间的合作，按照夏清越的意思，她反倒是成了他们双方交易的催化剂了？

那她刚刚那样冲着他们几个叫嚣算什么？她岂不是成了扑克牌里的最大数，哥谭市里的大头目，麦当劳里的吉祥物，蝙蝠侠的大客户，她才是当之无愧的joker小丑王啊！

如果人的愤怒值可以显示出来，恐怕张美妍头上的愤怒进度条早就已经爆表了。

分明是她自己不自量力地要赶过来搅黄他们双方的合作，现在事情搞砸了，客户也彻底弄丢了。她反而有一种深深被戏耍的感觉，又不肯承认这一切是因为她自己太无能。就只能把火气撒到夏清越他们几人的身上。

——这几个小年轻到底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什么？三个人入行的时间加起来都还没有她的一半长吧！就算她现在已经从丰晟公司离职了，好歹也算是他们几位的前辈，这些人凭什么这么羞辱她呀？

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可张美妍实在是气到了极点，眼见这三人“羞辱”完她之后就打算离开，她就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推搡离她最近的雅雅。

谁知雅雅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点点跆拳道防身术，即使好些年没有继续练，但也没有懈怠。在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推搡她的瞬间，条件反射般动作流畅地反手抓住了张美妍的手，借力打力轻轻一推，张美妍瞬间就被她推得跌坐在了地上。

张美妍猝不及防被推倒，发出了一声短暂的惊叫声，她本能地用手扶了一下桌子边缘，却不小心顺带把桌上刚送过来的那杯咖啡给带了下来，温热的咖啡瞬间顺着桌沿淋了下来，直接浇了她一头。

夏清越他们仨人听到动静后也有些懵了，几人回过头，只见张美妍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上，从头到身上全被泼满了深褐色的咖啡。

这一下子动静实在太大，就连会所里隔壁几桌客人也忍不住站起来看热闹了。

张美妍体面了一辈子，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么丢人现眼的时刻？她忍不住尖叫起来：“啊啊啊——雅雅，你干嘛推我！”

雅雅也有些慌了，连忙跟夏清越解释道：“小夏组长，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刚刚伸手想从背后推我！”

夏清越虽然没有看到事情发生的具体经过，但是她了解雅雅，这姑娘耿直善良，不是那种会随便撒谎的性子，既然她说是张美妍想先伸手推她的，那就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一直让她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上让人看热闹也不是个事儿，夏清越率先给旁边的小男生使了个眼色，原本走在最前面的男生立刻意会，跑过去把张美妍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夏清越从容不迫地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张美妍：“张小姐，擦一擦脸上的咖啡吧。”

张美妍的头发丝上都还在滴咖啡，整个人身上黏黏答答，简直丢脸丢到了极点。

她整个人都要凌乱了——莫名其妙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