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在在拉着穗安的手,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擦也擦不干。
“太好了,安安,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吃的药……有你的味道。”
穗安拿着帕子给她擦泪,“对不起在在,因为事情多有波折,我隐瞒了你,我不是不信任你,实在是事发突然,我也不过是将计就计。”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的,当时你有多难我全知道。而且只要你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穗安紧紧抱住了在在,心里感慨万千。
这才是真的好朋友,没有怪罪过她的背叛,只在意她的安全。
相比而言,霍櫂可真不是东西。
哭了一会儿,俩个才平静下来。
在在喝了口水,“你都走了怎么又跟霍櫂搅合在一起?是他逼你的?”
穗安点头,“此事说来话长,等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在在,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嫁给那个程贺文?或者说苏伯母他们为什么逼着你嫁?”
苏在在一改刚才的亲热,放开了穗安的手,表情也不自然起来。
一定有隐情。
穗安见她不愿意说,也没有勉强,直接道:“你别着急,那人扣在千月饭店里,只要你想,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主动跟你退婚。”
“真的?”苏在在眼里闪过惊喜,可很快的,又暗淡下来。
“算了,不用了。”
“为什么?”穗安很不解,她明明就不喜欢那个男人。
苏在在勉强笑了笑,“就算没有他还有别人,我不小了,再不嫁就是老姑娘了,能入赘,还不用我生孩子,这不是天大的美事?”
穗安叹了口气,她想到了自已的妈妈。
阮怀章当初入赘时也还是一副千依百顺的嘴脸,可后来呢?还不是想着赶尽杀绝,把阮家变成他的章家?
“在在,你再考虑下,如果你怕伯父伯母不同意,我去跟他们说。”
苏在在连连摇头,“安安,真的不需要,你也知道我有心疾,要不是你的药我哪能活到今天?不过是活一天算一天,说不定不等结婚,我人就没了。”
“胡说,有我在,可不许你说死。这几年,我学了西医,一直在研究心疾方面的问题,我一定会治好你。”
苏在在最近受了刺激,发病的次数增加,一个月的次数,甚至比以前一年都多。
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已的青春和生命都在流失。
死了吧,死了就不用承受那些--道德、伦理、礼教,可以做一片自由的叶子,一朵芬芳的花,甚至一条小虫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爱不能爱,逃无可逃,害人害已。
穗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的不行,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苏在在刚要说话,就给穗安用眼神制止,“别动,我给你号脉。”
她早就习惯了穗安的诊治,配合的不再出声。
穗安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她没想到,在在的身体竟然透支的这么厉害。
不对呀,她不是一直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吗?
穗安不由看过去,她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衰败跟这段恶心的婚姻有很大关系。
可她要怎么帮呢?
穗安让她躺在床上,她替她针灸,又开了药方。
针灸完,苏在在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好像血液流动的都快了,暖洋洋的。
“安安,我感觉我好了。”
穗安在心里叹气,脸上却笑着,“傻瓜,哪有一次就好的,我呀以后每天都去家里给你针灸。”
“你住家里就好了,你的房间还给你留着呢。”
穗安摇头,“我那里还带着俩个孩子,不方便。”
“孩子?你成亲了?”
“没有,一个是朋友的,一个是……”
“督军,您站在这里作甚?”
木香刻意提高的声音响起,穗安暗暗咬牙,自已怎么一时忘形了呢?
这里是医务室,门根本不隔音,要不是木香故意撞破,她的话大概给霍櫂听到了。
霍櫂也有些懊恼。
穗安竟然没跟顾玖成亲。
这些年,她竟然不清不白的跟着他吗?
还是说……其实孩子是另有其人的?
霍櫂不由细想,从她落胎后,自已似乎也跟她有那么一两次。
不过是用了国外的橡胶圈。
但听人说,有时候也不那么保险。
这时候,他听到了穗安的下半截话,“柒柒是顾玖的,很可爱,她一定也很喜欢你。”
霍櫂不由闭上了眼睛。
他暗笑自已,到底在想什么。
孩子都亲口承认顾玖是她爸爸了,他还存什么妄想。
阮穗安那女人就是无情无义,跟人私奔生子。
一种巨大的屈辱感涌遍了全身,他真想冲进去把她抓起来绑在床上,没日没夜的折磨,直到她屈服为止。
可现在的穗安他打不得动不得,还得好好供着她。
从没这么憋屈过。
想到这里,他粗鲁的推开门,眉眼挂着冷霜,“我有些不舒服。”
穗安不由皱眉,“哪儿不舒服?”
“胳膊,你说的,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