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安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觉得现在的机会正好,就把疫苗的事说了。
霍櫂大喜过望,“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你先别高兴太早,疫苗研发的太聪明,没有经过完善的试药过程,等送来样本后我还要再做临床实验,但还是太仓促了。”
若是正规的疫苗研发,起码要一两年,有些甚至十几年。
现在这样,很多步骤只能从简。
霍櫂看她就像看仙女,忽然哈哈大笑。
穗安给他笑得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笑司枭真是瞎了狗眼,弄一个蠢货当神女,而把真正的神女让给了我。”
穗安冷笑,“两点,第一,当时我看你也跟神女挺热乎,似乎想要把人给撬来;第二,我是你逼来的不是你请来的.”
他摸摸鼻子掩饰尴尬,可又骚气的问:“我跟神女走得近,你吃醋了?”
穗安现在都不想回答他了,反正说人话又听不懂。
“霍督军,兹事体大,请你不要开玩笑。”
他摩挲着手里的玉佩,“安安放心,你吩咐的事我保准办好。”
穗安转身就走。
却不想跟赵良玉差点撞一起。
她冲她点了下头,然后就匆匆离开。
赵良玉却捏紧了手指,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她以为她又是捐棉被口罩又是捐款,应该在霍家军以及民众心里有很高的地位了。
可这两天满大街上说的都是这位叫顾伞的大夫,说她妙手回春,说她医术高超,说她起死回生。
好像平亰的疫情能控制住,都是她一个人的功劳。
刚才进了酒店,也听到一群人在夸他,有个巡捕说她两句不好,就被霍櫂打了一通军棍然后下大牢。
她很生气,她做了这么多竟然没有人记得,反而这个顾伞没做什么就被人如此敬重。
凭什么呀?
霍櫂看到她,微微蹙起眉头,“你怎么又来了?”
“我……”她心里难过,她来当然是不放心他,可他说话却这么冰冷无情。
她只好胡乱编了个理由,“我来跟你说一下募捐的事,目前都挺顺利的,只是有些商人提出要捐物品,是他们自已卖的货物,但我感觉用不上。”
霍櫂一听立刻皱起眉头,“这些奸商,估计又是把卖不出的货底子拿来应付。”
“可前面有捐药捐吃食的,要是拒绝了会不会引起不满?”
“我让钱柜点一队人跟着你,看谁还敢敷衍了事。”
赵良玉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鼓起了勇气,“督军,我刚听到那疫苗的事,我在港岛读书的时候也听说过,但失败的例子很多,特别现在的疫苗都是外国人研制的,他们对咱没安好心,顾大夫她一个中医,怎么会这些?还忘您三思?”
霍櫂斜靠在窗前,浅浅咬着烟蒂,周身烟雾飘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压很低、。
缓缓吐出烟圈,他淡淡道:“赵小姐,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我指手画脚了?”
赵良玉浑身冰凉,心一抽一抽的疼起来。
“督军,我不是……”
他抬手制止了她说下去。
“今天无论你听到了什么都烂到肚子里,这都是机密,你不该知道,更不该到我面前说三道四。”
赵良玉委屈的不行,但她也知道,霍櫂说的对。
她什么都不是,当然没有资格管。
咬咬唇,她转身就跑了,一口气跑回了督军府。
柳梦萍正在浇花,看到她不由眯起眼睛。
“赵小姐,您怎么回来了?您最近不是很忙吗?又是捐棉衣又是筹集善款的,您现在可是平亰的风云人物呀。”
赵良玉知道她是什么货色,都跟自已一样喜欢霍櫂,注定了就是敌人。
敌人来关心自已,能有什么好事?
她懂,柳梦萍自然也懂,她笑眯眯的看着赵良玉,“赵小姐,您不用把我当敌人,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嫁给他的。他最终需要一个能干的女人帮他打理后院,而我不过求主母给我一方容身小院而已,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我更希望您成为这督军府的女主人。”
赵良玉上下打量着她,今天的柳梦萍带着面纱,光看身量是个美人。
柳梦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就咬咬牙,摘下了面纱。
当看到那张疤痕纵横的脸,赵良玉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柳梦萍心里愤恨不已,不过为了把赵良玉赶走,她忍住羞耻跪下道:“您看我这样了,注定成不了督军府的女主人,求求您,就给我一条生路吧。”
赵良玉现在总算信了她,还有些同情。
都是女人,她自问要是自已的脸变成这样,估计也只能苟且偷生了。
“你先起来,我是愿意帮你的,可你要知道,霍櫂并不一定娶我。”
“怎么会?您为督军做了那么多,满平亰都在赞扬您,他怎会不娶?”
“赞扬我?那是前几天。现在大家称赞的是那位顾伞顾大夫,就连督军也整天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