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安真的替他脱下长裤,还帮他穿上了睡裤。
这一整个过程因为霍櫂的不配合,磨磨蹭蹭挨挨挤挤,穗安无所谓,反正有什么难受的也是他自己。
霍櫂确实难受,伤口难受,紧绷的像是要裂开,火辣辣的疼。
“你给我抹的什么药?”
“我自制的药物,疼是疼了点,但对你伤口好,明天就能愈合。霍督军不会连这点疼都忍不了了吧?”
霍櫂被她一激,忍住没再哼哼,不过那些带颜色的想法也就没有了。
后背越来越疼。
就像抹了辣椒油,又像放在烧红的铁板上,有热又疼。
他甚至怀疑,下一刻屋里就会飘散着肉味,给穗安双筷子就可以吃席。
看着他额头细密的汗珠,穗安把水递给他,“如果觉得疼,可以喊出来。”
“没事,我能忍得住。”
穗安微笑着点头,“霍督军英雄了得。”
霍櫂皱了皱眉,怎么觉得她在嘲讽他?
刚想要说话,更剧烈的一波疼痛袭来,他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身躯也蜷缩起来。
穗安静静看了会儿,又往窗户那儿看。
凄风苦雨,小雀儿没有躲雨的地方,就跳到了窗台上,紧紧缩起来,一点点,可怜巴巴。
她收回目光,拿了条被子给霍櫂盖上。
最后,他疼晕了过去。
穗安在床边站了会儿,勾勾唇,走了出去。
钱柜一直守在外面,看到穗安出来还有些意外。
“您怎么出来了?”
“他睡了,难道我还要在一边打地铺守着?我可不是你家的通房丫头。”
钱柜闹了个大红脸,“夫人,没有。”
穗安没明白过来,“什么没有?”
“没有通房也没有妾室,这几年,督军都是一个人,他过得很苦。”
穗安笑眯眯的看着钱柜,觉得他变坏了。
竟然是霍櫂撒这样的谎。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过得苦不苦跟我有什么关系?钱副官,好好照顾他,我去睡了。”
钱柜看着穗安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他觉得,霍櫂这条追妻路荆棘丛生,甚至……可能铩羽而归。
……
霍櫂一整晚都觉得自己在火炉里烧,他在昏迷之间一度以为,自己会成为灰烬。
好在第二天他睁开眼睛,
看到了天边的太阳。
他试着起身,身上竟然一点都不疼了。
怎么会?难道昨晚的疼痛都是他的幻觉?
他把钱柜叫进来。
“督军,什么事?”
“你帮我看看后背。”
钱柜一看,不由惊呼。
霍櫂有些担心,以为穗安对自己下了什么毒手,“怎么样?”
“好了。”
“好了?”
“嗯,竟然结痂了,而且结的很结实。”钱柜摸了摸,很是惊叹。
霍櫂知道穗安医术了得,上次在瘟疫中她就神技回天,救了很多人。
可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些高超的手段。
想想以前她让自己说不出话和昏睡,看来她要取他的性命真的易如反掌。
但她没有,说明什么?
他不仅问出来。
钱柜眨巴眨巴眼睛,“自然是怕您的权势,她没法全身而退。”
“错!”霍櫂差点拿脚踹,“那只是她的借口,她是对我还有感情,她不舍得。”
钱柜瞪大了眼睛,这样吗?
他怎么那么不信?
但看到霍櫂笃定的样子,他又不好泼冷水,
“大概吧。”
“什么大概,根本就是。”
“督军,您早上吃点什么?”
“他们吃了早饭吗?”
“您说谁?兄弟们吗?”
霍櫂都要给他气死了,以前挺机灵的,最近怎么从脑门里冒傻气?
“我说夫人他们。”
“夫人呀,他们吃的可多了,有粥,还有豆浆,小笼包,蒸蛋,青州的各种小吃。”
“那也给我来一份……不用了,我出去吃。”
钱柜没敢阻止,但是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穗安一家正围着桌子吃饭,柒柒带着饭兜兜,左手拿着勺子,一口蒸蛋一口粥,旁边的墨墨还往她嘴里塞包子。
穗安道:“墨墨,你吃自己的,不用管她。”
木香一口吞掉包子,“墨墨,你这样会惯坏她,到时候嫁不出去你还得养她一辈子。”
墨墨很肯定,“那没事,我会赚很多钱,养得起妹妹。”
“那你媳妇要是不愿意呢?”
“那我不娶媳妇。”
“说的好听,到时候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和妹妹。”
“我才不会。”
墨墨有些生气了。
穗安八方不动这是她家每天都要进行的话题木香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闲总要跟人拌嘴。
霍櫂却听的不悦。
这个木香真是没上没下。
他咳了一声大步走进来。
众人看到他都是一愣墨墨满身的戒备穗安浑身僵硬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