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安闭了闭眼睛,还真是冤家路窄。
穗安忙站直了,透过面纱上下打量他,顿时严肃起来。
“去给霍督军拿些防护的衣服来。”霍櫂只戴了个西医口罩,显然不把疫病放在心上。
霍櫂看着那类似丧服的衣服很不满意,“我不用穿。”
“您如果不穿就出去。”穗安最烦这种不珍惜自己和他人生命的行为。
霍櫂刚想要说什么,刚才的小姑娘又哭着来找她,“顾大夫,我娘吐血了。”
穗安大惊,怎么会吐血,这种疫病可超出她的认知范围了。
她跟着小女孩去给她娘看诊,那妇人还大着肚子,给折腾的奄奄一息。
她呕出的血,散发出恶臭。
穗安皱了皱眉,她手上戴了一副手套,但略一思忖,喊人再给她一副。
“给你。”
低沉磁性的男声,她抬头看了一眼,见霍櫂穿上油纸做的防护服,这才满意的低下头。
霍櫂:……总觉得被她嫌弃了。
给孕妇看诊完,穗安扔了染血的橡胶手套,眉头皱的死紧。
霍櫂跟上去,“我刚才去跟另外几个大夫谈了,都说是鼠疫,你怎么看?”
穗安冷笑,“霍督军,请问你觉得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容易发生瘟疫?”
霍櫂正色道:“灾后,水灾或者旱灾,荒年,或者是战后,死很多人时。”
“对呀,江东鱼米之乡,这城市富庶繁华,一无天灾二无人祸,码头也不多见老鼠,怎么会忽然就有瘟疫了呢?”
霍櫂陷入了沉思。
来江东,本就步步杀机。
他一来,立刻就有了瘟疫,而且是从他曾经待过的码头开始的,不得不让他多想。
难道,这也是司枭陷害他的一环?
可要搭上整个江东,他会这么愚蠢吗?
“这种症状,我倒是看过,在粤州湿热之地,山民喜吃野物,有次他们吃了一种生活在岩洞里的蝙蝠,就出现了这种状况。”
霍櫂挑眉,“你说是下毒?这么多人都中毒了?”
“不是”她看了他一眼,心事重重,“应该是有少数人中毒,然后大幅度的传染。”
霍櫂思索下才明白,“竟然这么霸道。”
她点头,“只要我们面对面说话就可以传染,你说呢?”
霍櫂不寒而栗,“那你我……”
“你我可能已经被
传染。”
霍櫂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
有这么霸道的毒疫,要是投到军队里,就算再强悍的军队,也得完蛋。
他不由看向穗安,她的脸藏在面纱后看不清楚,但她的气息很安稳,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很像……穗安。
明明是嘈杂的仓库,此时俩个人却觉得安静无比,只能听的到彼此的心跳。
直到……
“你这庸医,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不过是普通的鼠疫罢了,只要处理得当,没什么大不了。”
说话的是司枭,他一双野兽一般的黑眸,直直盯着穗安,似乎要把面纱给烧灼融化。
那种杀气太强烈了,穗安有些不舒服,好在那种感觉很快消失,原来是霍櫂挡住了她。
霍櫂低声道:“司三爷,这件事的严重性难道你还没意识到?”
“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伙同这个妖女,来霍霍我江东。”
他身边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灰色长衫,看起来是个大夫,也气呼呼道:“我从没听说那么荒诞的事,不过是普通鼠疫,吃了药只要灭鼠防护,一定能把瘟疫控制消灭。“
穗安淡淡一笑,“从哪里看出是鼠疫?”
“高热不退,上吐下泻,喉咙肿痛,身体发臭,这不都是鼠疫的症状吗?医书上都有记载。”
司枭很满意的点头,指着中年人说道:“这是江东有名的医仙李大夫,他拥有大量治疗疫病的经验。”
穗安肃然起敬,“我听说过,十年前吴下天花蔓延,也是李大夫带人给控制治愈的。”
李大夫扯了扯唇角,“好说好说。”
“但这次您真错了,这绝对不是鼠疫。”
李大夫冷哼,“姑娘,这可是人命大事,不是逞强的时候。”
“正因为是人命大事,更不能弄错。”
一时间,俩个人都不相让。
但明显的,司枭是信李大夫。
他不耐烦的一挥手,“李大夫你赶紧去熬药,跟个娘们儿叨叨什么。”
说完,又看着许枳,“我还没跟你算账,竟然敢偷偷离开督军府。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穗安没想到他这么冥顽不灵,不由皱起眉头,龙腾会的保镖立刻把她护住。
司枭一愣,“果然你有问题,那我就留不得你了!”
说着,一挥手,他身后的侍卫就架着枪上前。
霍櫂一
把把穗安拉到了自己身边,“司枭,我信她!
司枭眯起眼睛,“那你承认是你搞的鬼?
霍櫂冷笑,“你这个蠢货,这明显实在针对你我的阴谋,如果处理不好,不但你江东,恐怕我平亰也要完了,谁会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