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太不愿意再跟她们纠缠,就把请帖放在桌上,“明日我家宴请,还望赏光。”
苏家因为苏太太跟竺夫人的关系,是铁杆燕都党,此时苏家夫妇虽说回去看病省亲,其实就是去接受指示了。
回来一请客,就是上面的意思,示好又笼络人心。
霍夫人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可不能说什么,只好起身送人。
穗安要跟着上车,她不由皱眉,“阮氏,你留下。”
苏太太拉住了穗安,“督军夫人,我刚才燕都回来,什么都乱糟糟的,就跟你借穗安一下,让她帮着我准备宴会的事。”
“她一个乡野村妇,能懂什么。”
苏太太冷笑,“住在乡村不代表没见识,就好像那些住在豪门大院里的人,也不见得能识大体懂道理。”
这话里的嘲讽简直都不掩饰。
霍夫人想要发脾气,可想到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以及丈夫公爹对自己的冷淡,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车里,苏在在趴在母亲怀里,“您看到了吧,他们霍家就这么欺负安安的,她前段时间被乔泽垣抓去,差点没命。”
穗安冲她摇摇头,“行了,都过去了,人都死了,就别给伯母添晦气了。”
苏太太摸着穗安的头发,“让你受苦了。穗安,想不想去国外?”
穗安压根没想过,沉默片刻后摇摇头,“霍家不会允许的。”
“那就跟霍櫂离婚。”
这下,连苏在在也惊讶了。
她母亲虽然不刻板,但也没开放到随便让人离婚的地步。
怎么去了个燕都,思想都变得不一样了。
穗安还是摇头,苏太太用力拍着她的手,“你不要急,先好好想想,打定主意了再告诉我。”
“要是穗安去,我也要去。”苏在在嚷起来。
苏太太宠溺的戳了她一指头,“去,都去。”
她们刚进门,就看到苏二急火火的要出去。
苏太太喊他,“站住!你又要去哪里?”
苏二大热天穿着白西装,头发用生发油抹的铮亮,“我,我去看看码头上的鲜鱼到了没有?”
“那个要明天才送,苏在南,明天我们家就要宴请宾客,你给我老实在家待着。”
苏二垂头丧气的,“大热的天儿,去酒店多好,非要给自己找事做。”
“不就是耽误您往夜来香跑了吗?”
见母亲
的话越来越尖锐,苏二赶紧抱着哄,“好啦,娘,我不出去了,您就当着安安给我个面子,别念了。”
穗安也替他说话,“二哥这段时间很棒的,生意越做越好,他开的花想容每天客似云来。”
“他都跟我说了,都是你的功劳。我们的安安就是天上的仙女,什么都做得来,也就那个蠢妇把你是乡野村妇这话挂在嘴边。”
穗安挺无语的。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苏太太和苏家人对自己做的这些事从没丝毫的怀疑,就因为她救了苏在在吗?
苏太太把苏二打发去干活,又对穗安说:“你先回房间去休息下,等下我让人把我从燕都带回来的衣服给你送去,明天穿,对了,要戴上竺夫人送你的首饰。”
穗安回到房间,坐下后又打开了那个盒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套首饰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喜欢的,就该是这样。
自己的母亲,也是擅长设计珠宝的。
霍樱用来威胁她那个玛瑙镯子,虽然料子普通,可那款式和雕工,独一无二。
正想着,苏在在来送衣服。
穗安看着漂亮的洋装,有些哭笑不得。
“我还没穿过洋装,我怕我穿着不好看。”
苏在在往她身上比划,“放心吧,你这身段,穿什么都好看。明天呀,你就穿这身儿,让那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都看看。”
穗安只能任由她装扮。
……
第二天,苏府热闹非凡。
宴会要晚上开始,可从一早就忙碌,穗安帮着布置器皿,也是忙的脚不沾地。
中午的时候草草吃了两口饭,苏太太勒令她和苏在在去睡午觉,苏二也要去,给她打了屁股。
苏二哀嚎,说她是后娘,苏先生嫌夫人打的太温柔,要上大棒子,才把苏二吓走。
他们家虽然老大老三不在,但气氛非常好。
穗安很羡慕。
这才是家,可惜她没有。
晚上,一切布置就绪,苏太太自己打扮妥当,就来看俩个女孩子打扮。
她是把穗安和在在当姐妹花打扮的。
俩个人都穿着一样的小洋装,只是颜色不同,一个是娇艳的桃花粉,一个是清冷的湖水蓝,进口的纱,层层叠叠的设计,新奇又浪漫。
配饰上,苏在在配的是亮闪闪的钻石,间或点缀几颗粉色托帕石,跟裙子相得益彰,穗安则是一色的珍
珠首饰,优雅大方。
俩个人在花园里一站,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甚至有人没认出穗安,问那是哪家的小姐。
苏二来喊她,“安安,快过来,玖爷来了。”
穗安没